看农村妇女吵架很过瘾,一番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之后,是双赢节奏

在我很小的时候,常常听到女人们吵架就害怕。

只见她们一个个的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为了一个芝麻大的屁事,就会扯着嗓子骂街。

她们的语言极度丰富,骂起街来,三天三夜不说重话。

那一个个看起来如花似的女人,一声声抑扬顿挫的国骂穿透力极强,能传得很远很远。

她们骂人骂得花花草草都羞红了脸,骂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她们还不善罢甘休。

更有甚者,把对方上下八代的祖宗都要翻来覆去逐一骂个遍,还不善罢甘休。

她们往往是,头一天没骂出个输赢。

第二天一早,就像古代打仗时将军过招一样。会不约而同地饭也不吃接着开骂,直到骂出胜负才会堰息旗鼓,各干其事。

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沒听到过女人骂街了。

今天我休息,下午的时候,实在热的受不了,就索性骑上自己的电驴车,去西乡的高土坝的农村田间地头吹吹凉风,顺便看看传说中的高土坝万亩荷花。

骑车半个小时,我就来到高土坝去年来看荷花的那片田边。

当我小心地把车停在路边,放眼望去,只见往年气势恢宏的万亩荷花田,变成了零零碎碎的几小块藕田。

藕田里的荷花虽然小众,它们零零落落地倚靠在碧绿的荷叶上,如绿色的幕巾上点缀着的宝石,闪烁着朴实无华的美丽。

田里的荷花有白色的和粉红的两种颜色。它们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得恬静而羞涩,如怀春的少女再次遇见心仪的哥哥,一个个羞红了脸,怯怯地向背影消失的方向斜视,只希望心仪的哥哥给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一笑,以滋润自己孤独高洁的心灵。

也许是昨年莲藕的价格一路走低,人们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又冒着冰天雪地辛苦掏出来的好藕被迫贱卖,人们今年都改种玉米了。

玉成熟期短见效快,几个月就可以卖煮玉米棒变现卖钱,卖不出去的玉米,待它再熟一点,就可以剥下玉米粒打浆直接出售。

如果你再勤快一点,将玉米浆里加入适量黄豆粉发酵,用洗干净的桐子树叶或洗净的玉来壳包裹蒸熟,就是玉米馍了。

这个玉米馍馍拿去城里,2块钱一个在早市里出售很是抢手。人们在早餐时,都喜欢吃两个玉米馍馍,口感好又香又甜还营养丰富。

今天这边田里的玉米已经长到比人还高了,它们挺拔的样子像练兵场上的士兵。玉米棒也有小孩子的拳头一样粗了,头顶上顶着浓密的红樱子对着主人傻傻地笑呢。

它们的主人是一个胖胖的黑脸女人,她一头黑发被汗水浸湿搭在前额上,她穿一件不鲜净的粉色长袖丅恤衫,一条退色的黑牛仔裤,脚踏一双沾满黄泥巴的运动鞋。

她这一身武装,一看就是穿的女儿淘汰下来的行头。也许是要来玉米地里干活,她特意换了衣服的。

只见她正在一根一根地扶起,被大风吹倒在地里的玉米杆子。她每扶起一根玉米杆,就弯着腰让玉米杆靠在自己的身上稍微立正,双手用锄头挖一些边上的泥土堆积在玉米杆根部,再用脚踩踩实,使玉米杆子可以直立起来沐浴阳光。

也许她正在心里盘算期待着,再过十天半个月,这些玉米就可以长大变现了。

玉米地靠路的边上,也被勤劳的她种上了几架豇豆。

只见高高的竹子架子上,密密麻麻地垂吊着一尺多长的水灵灵的豇豆,看着这些嫩绿纤细的豇豆,真让人垂涎欲滴。

我真想走过去摘一条豇豆来尝尝鲜,又怕被那个黑胖的主人发现,如果她开骂,那我就只有理屈词穷干受着。

想想还是脸面要得紧,对于脸皮薄的的我来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随默默地缩回了伸出去的手。罢了。

过了一会儿,豇豆边来了一位瘦高个的白净女人。她穿着一件白短袖,系着黑裙子,脚上套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而周正。

只见她一手挎着小竹篮子,径直走近豇豆架,抬手摘起了豇豆。

当她正摘得起劲时,黑胖女人从玉米地出来了,她老远就喊:“她大娘,你今天来客了吗?那么小的豇豆你也真下得去手?沒说(西乡话和如果差不多的意思)明天早上来摘,它兴许还能长大一点。”

瘦女人一惊,抬头看见胖女人向自己走来,她的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很不自然地低声说:“大妹子,我见你家豇豆实在长的水灵,就没忍住摘了。再说,你家豇豆栽在田边边上,挡了我家藕田的阳光。你看,我家藕田靠着豇豆的地方藕叶子都要短一节,我都沒有找你呢。还有,前几天有人摘你田边的栀子花呢,让我一顿训,她们就恢溜溜地走了。”

胖女人走到瘦女人跟前沒好气地说:“你咋这样说话呢?我家豇豆栽在自己家田里,防碍你啥事情了?奇了怪了,我咋看着你的藕叶都是蔫不拉几的,一副缺少肥料的样子。你有胡说八道的时间,咋不叫你家男人去岭上养猪场挑几担猪粪来施施肥。前天下午,我还发现有人摘你家的荷花,还是被我一顿训斥才走的。”

“你听谁说的?岭上的猪粪可以随便挑?要不,我这就回去和我家里的一起去挑几担来。”瘦女人说完又接着说:“你家的豇豆我实在不该摘,我还给你就是了。”

瘦女人说完,把小竹篮放在地上,正准备把里面的豇豆取出来。

胖女人走上前去,拉住了瘦女人的手笑着说:“她大娘,你摘了就拿回家里给孩子炒吃吧,我这豇豆结的繁,反正我们家也吃不了。我是看豇豆还嫩得很,被你摘了怪可惜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看你那身板,瘦得跟猴子一样还能挑得动猪粪。不如你帮我扶玉米杆,让我家男人跟你家男人去挑两筺得了。”

“那多不好,还是算了吧。”瘦女人想了想幽幽地说。

“沒什么的她大娘,谁让咱们是本家又是邻居的。前几天你兄弟就说那天碰上你家男人,一起去挑两担粪回来把你家藕田施施。不然……让外人说他哥哥的闲话,他不爱听。”

看着这两个女人,马上箭拔驽张要吵架的样子,沒曾想她们三言两语地过了几招后,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两人还一团和气地走上互帮互助的套路了,真是难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