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限高杆砸成九级伤残 他们真的急需赔偿金手术

家住北京市昌平区的吴先生在骑电动车路过村口限高杆时,被“超高”货车刮掉的限高杆砸中头部,后被诊断为颅骨缺陷、九级伤残。因认为货车司机、货车所有人和保险公司应担负起自己的所有治疗费用,吴先生将其诉至法院,要求赔偿医疗费、残疾赔偿金等119万余元。9月17日下午5点,昌平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

货车撞到限高杆 恰巧砸中过路人

57岁的吴先生此前在劳务市场打零工,为了养家,泥瓦匠、搬家什么都干。2018年7月29日上午10点50分左右,吴先生骑着电动自行车来到昌平区某医院路段时,恰逢一辆轻型货车经过,没想到由于货车货品太高了,将限高杆刮掉,砸中了吴先生。

“那个限高杆是可拆卸的,平时有大车经过可以拆下来那种,而且我的车没有超高。”货车司机王师傅说,当时他在送货的路上,不知道是谁把固定限高杆的锁具拆下来了,他的车经过时,恰巧碰到了限高杆上的圆形提示牌,所以才将限高杆刮掉。

“我一下车,看到有一个人躺在血泊里,头上都是血,(我)就赶紧报警了。”王师傅说,限高杆的铁管直径足有碗口那么粗,就硬生生砸在吴先生的头上。后来他想去医院看他,但到了一楼,想到当时的画面,又不敢上去了。

最终,交管部门认定货车司机王师傅负事故全责。

而吴先生也在事故后被送往医院治疗。经诊断为颅脑损伤致偏瘫、颅骨缺失,属于九级伤残。因为在治疗一段时间后王师傅和他的公司不再进行后期费用支付,吴先生故将货车司机王师傅、货车所有人北京某通信公司和车辆投保公司告上昌平法院,索赔医疗费、残疾赔偿金、误工费等共计119万余元。

住ICU消费太大 伤者一家难承受

“ICU每天6万,一住就是7、8天。”吴先生爱人吴女士告诉记者,吴先生自出事以来住了2次院,一共住院136天,下发了不止3次病危通知书,已经完全丧失了自理能力,大小便失禁,拉尿都在床上。公司停止支付医药费后,一天280元的24小时护理,和ICU高昂的费用掏空了他们家的家底,就连今年过年都差点成了问题,所以将满身插着管的吴先生接回家中照顾。

司机王先生表示,事故发生时自己确实是在行驶职务行为,不应由自己承担责任。

保险公司表示,涉案车辆在自己公司投保交强险和100万商业险,事故虽然发生在保险期内,也同意根据法院的责任分配赔偿。至于医疗费具体数字方面,之后需要与单据进行核对。

工作人员还表示,从目前数据看,因为吴先生属于打零工,收入不能明确证明,不同意村委会开具的每个月4500元收入证明,所以只认可365天每天100元的收入。营养费方面也不认同吴先生代理人提出的每天200元,只同意支付这365天每天30元的营养费。

通信公司则表示,王先生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员工是在工作时造成的事故,我们同意担起责任,并且也已经承担了部分责任。”公司代表表示,在吴先生第一次住院时,公司为其垫付了23万医疗费现金,还支付了1800多块钱的医药费,并提供了3张收条证明已经给付给吴先生家属。希望法院根据双方提供的票据,作出责任划分,公司再进行赔偿,但就赔偿次序问题应该由保险公司先行赔付。

通讯公司和保险公司认为,打零工并非每天上班,并且劳务市场并非村委会所有,不应该由村委会提出收入证明,应属于无效证据。

家属:急需赔偿金手术 愿意放弃部分权益

“因为我丈夫平时打零工,收入很难认定,所以我们特意去找村委会开证明。”吴女士说,以前丈夫每天出活差不多能拿回300块,但村委会说是打零工难界定,所以只开具最低收入标准是4500元。

吴先生代理人认同通信公司提供的23万元和1800多元的医药费,但这两笔费用,已经事先排除,并未在自己主张赔付的119万余元内。并且还有二次手术费用并未涵概在诉讼请求内,日后可能还会再次提起诉讼。

代理人表示,北京劳务市场日劳务费用300元是常识也是经验法则,村委会和相关人员在做出证明时已经多扣除了吴先生的收入,为了就是达到证据的真实性,村委会领导也没有义务为吴先生进行备书,可见该证明效力极高,希望法院支持每月4500元的证明。打零工本身没有市场主体,无需市场提供证明。

最终,法官宣布休庭,该案未当庭宣判。

吴女士说,丈夫稳定后马上就要开始二次治疗了,要花费50万左右的价格做填充手术,将人造头盖骨植入颅内,将颅骨缺失得地方补起来,“我们急需赔偿金进行手术,所以才愿意放弃部分权益,只想抓紧拿到钱,给老头儿治病。”

摄影报道/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浩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