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苗和高粱苗年轻人都分不清,以后谁来种地
不知不觉的,镬、耧、犁、耙等农具都进入了乡村记忆馆,成为了70、80后乡亲们渐行渐远的耕种记忆,亦成为了90年代以后村里孩子了解过去种地方式的途径。

我的老家是华北平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据父辈们讲:我们村更早以前是一个佃户村,村里的人们都给周边两个村的地主耕种土地。在经历了生产队集体耕种、社员出工挣工分的岁月后,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落实,土地的经营权落到了每家每户。
小时候,上学除了寒暑假之外,每年到了麦收和秋收的时候,学校都会各放一个星期的麦假和秋假,让孩子在家帮助大人们下地干活。记忆里,麦收那几天是最难熬的,凌晨3点多,天还没亮就要趁着凉快跟父母拿着镰刀去地里割麦子,刚开始的半天还感觉不到啥,到了下午酸痛的感觉就会从大跨一直到后脚跟。尤其是有“麦收一晌”的说法,6月份的天气越是中午最热的时候越要在场里晾晒用铡刀铡好的麦穗,用牲口拉着石轴轧麦子,运气不好赶上突然变天,就会变得异常“赶乎”(赶时间),弄不好还要被淋成落汤鸡。

记不清从哪年开始,有了安装在拖拉机前面的“卖推子”,人们不用再弯腰撅腚的用镰刀割麦子;又不知过了几年,麦收变成了乡亲们满洼里追着联合收割机跑。

最近几年,乡亲们把种地当成了副业。全镇机箱产业的迅猛发展,让乡亲们走进了工厂,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收入4、5千元,相当于种4、5亩地玉米的毛收入。种地在大家的眼里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可是对土地有着深厚感情的乡亲们是舍不得让土地撂荒的,邻省种植大户的到来给乡亲们解决了烦恼,将自家的承包地以每亩260元的价格流转给了他们。原先的地垄被彻底的消除了,一家一户的土地连在了一起,让大型农机具有了施展作用的空间。这种方式实现了双赢,既让我的乡亲们专注了工厂劳动,又让种植大户方便了耕作、赚取了利润。我想,这种零散土地流转给种植大户统一经营的方式势必会得到长足的发展。

以后,古诗《锄禾》所描绘的“汗滴禾下土”的辛苦劳作场面,将不会在我的家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