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精神分裂!法国困局,看似是马克龙的锅,却是法国文化的错

法国需要什么?
“一场自上而下的革命!”
4年前,“偶像派”总统马克龙曾放下这豪言,而今,莫说是改变法国了,马克龙连自己的仕途都难维持住。
4年前的法国,高福利拖累国民经济、族裔隔阂撕裂社会结构,外无强劲的影响力,内有经济、文化等各领域的尖锐矛盾。
当时的马克龙,雄辩滔滔、大刀阔斧、意气风发,似乎手握弥合法国矛盾的政治智慧。
但现实泼了一头冷水。
马克龙上任4年来,针对劳动力市场、铁路、公务员、教育、税收、失业金、退休制度等各领域推出的结构性改革,非但没有消弭矛盾,反而激化了矛盾。
“黄马甲”运动和反退休制度改革,声势浩荡,席卷全法,逼得马克龙收回成命,还让马克龙屡屡遭受反对者掌掴等袭击。
任何社会改革,都是社会资源的再分配,而既得利益者,必然阻碍社会改革。权力是推动改革的凭仗,也是扫除障碍的利剑,但在法国,却存在着权力无法撬动的改革困境。
马克龙所面临的既得利益者,不是资本家,不是军阀,不是外国势力,而是,几乎全体法国人!
这个孤独的改革者没有意识到,当他接手法国时,法国早已是“一座混乱的群岛”。

马克龙的改革之所以招致众怒,根本原因在于对法国人社会福利的“回收。”
黄马甲运动,所**的是马克龙政府增收燃油税,在反对派的鼓动下,演变成1968年“五月风暴”以来最大的社会动荡。
而反对退休制的力量,则**马克龙对退休金的削减,这次**,也演变为法国近25年来公交部门规模最大、时间最长的**。
接连不断的宗教极端主义事件,如巴塔克兰音乐厅系列恐袭(2015年)、尼斯恐袭(2016年)和2020年10月发生的“巴黎教师斩首案”和“尼斯圣母大教堂恐袭案”,也让马克龙在宗教上的温和宽容态度,被斥为无能。
然而,一旦马克龙加强宗教控制,又有法国的白左力量跳出来,指责马克龙 “对少数族裔群体进行镇压” “使法治国家沦为警察国家”……
法国媒体直接刊出标题:马克龙做什么都是错的!
但从根本上,并不是马克龙的改革出错了,而是法国的国家机器,在被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群体面前,已经丧失了统合的威信。
没有足够的威慑力,又面对利益互相冲突的模块化社会群体,马克龙的改革,必定是顾此失彼、反对不断。

马克龙的失败,不只是他个人的失败,也是法国这个国家的失败。
本质上来说,法国的混乱是国家的离心运动,马克龙的改革,不过是加速了这一离心运动。
法国著名社会分析人士杰罗姆·富尔凯曾在《法兰西群岛:一个四分五裂的多元化国家的诞生》一书中提出:
法兰西作为一个整体民族已不复存在!
法兰西共和国,已不再是法国《宪法》所规定和描述的那样“完整且不可分割”,不再是 “天主教加共和思想加法兰西高卢白种人的国度”,它已然已成为了一个“由不同种族和文化组成的群岛”。
这也意味着,法国社会价值理念体系,已开始分解。

从人口结构的角度来看——
法国国家统计局2021年数据显示,2006年至2017年增加的人口中,移民占比44%,几乎与人口自然增长持平。而法国本土女性平均生育子女数为1.8,北非地区移民女性为3.5,撒哈拉以南非洲移民女性为2.9。法兰西斯坦的玩笑话,不是空穴来风,按照此消彼长的人口变化,伊斯兰文明统治法国不无可能。

从在经济生活的领域来看——
法国社会则存在“精英法国”与“边缘法国”两个平行世界。全球金融海啸和欧债危机爆发以来,法国中产阶级规模萎缩,金融资本加速集中。
法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8年,5%最富有法国人资产占法国所有家庭净资产的三分之一,1%最富有的人拥有16%的财富。
贫富差距,撕裂了社会,马克龙成众矢之的,某种程度来说,也是法国平民集团对精英集团的起义,一如黄马甲运动的口号: “马克龙想到世界末日,而我们担心月末。”

从社会构成的视角来看——
撕裂化、碎片化,已是法国社会的基本困境。
人们的政治立场,早已不是简单地左右划分,各种政治思想,抓住法国破碎的社会,张起不同的大旗,吸引自己的受众。这种群雄割据的政治分野,也进一步分裂法国社会。
更不要说,还有新冠肺炎疫情推波助澜。

这一年多来,法国疫情起伏不定,经济与就业遭受重创,甚至连法国军队和警察,也因巨大的抗疫、维稳压力,爆发不满。
无力解决分歧的马克龙,如今,已被撕裂的民意绑架。他只得一再妥协,至少在表面上,粘合破碎的法国社会,但这无疑又弱化了本就脆弱的政府威信力,也让法国社会日益积重难返。
改革,已是空中楼阁,而更大的混乱,或许山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