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圣诞节、放完跨年烟火,很快就要迎接农历新年了。大家都知道,接下来是金鸡报喜之年,在此就不免俗地先跟大家道声恭喜,再来谈谈古文字里的“鸡”。
既然要话说从头,那就得从甲骨文的“鸡”字着手。
甲骨文关于动物的字,多半都是描绘其形体的象形字,而“鸡”也不例外,但它却比其他字更有趣一些,怎么说呢?
前者如罗振玉所说:“卜辞中诸鸡字皆象鸡形,高冠修尾,一见可别于他禽。”很显然这就是一个把鸡只外型描绘出来的象形字,我们可以清楚看出鸡冠以及羽毛。后者写得较为复杂,左半部其实是“奚”字,右半部才是“鸡”的形体。
学者认为可能是因为原来象形字的“鸡”,即使画出高冠修尾的特征,仍很容易与“鸟”搞混,所以特别为它加上读音“奚”作为区隔。若从声符“奚”加上形符“鸡”的结构来讲,这就是一个形声字。
有趣的是,甲骨文中的“鸡”字多半表示地名,指的是一个叫“鸡”的地方,反而不容易看到表示鸡只的本义用法,这点倒是跟我们的想像很不同。
至于金文虽然没有出现“鸡”的字形,不过我们可从另外一个字稍稍看出它演变的轨迹,那就是“鸣”。
甲骨文的“鸣”字有的从鸡,有的从鸟,而在美国萨克勒博物馆所藏的商代晚期青铜器中,有件名为〈鸣觯〉的器物,它内部有这样一个字形“ ”,此字左半部的鸟形上有清楚冠状,所以可以推定是个从口从鸡的“鸣”字。然而随着金文书写线条化,周代金文便较少看到清楚从鸡的“鸣”字了。
自从“鸡”加上声符“奚”以后,右半的形体就不再需要表现出写实的鸡只外形,也因此原来写作“鸡”形的部分便类化成“鸟”形,变成目前看到的“鸡”字,而战国文字多半都是这种从奚从鸟的“鸡”形。至于从隹的“鸡”形则是见于秦文字,而这种隹、鸟作为表意偏旁相互通用的情形,在其他古文字中也相当常见,不足为怪。
在目前所见的战国文字中,不论写作“鸡”还是“鸡”,都是表达鸡只本义,而甲骨文那类表达地名的用法也看不到了。
经过以上的说明,不知各位是否对“鸡”字变化有更深一层的掌握了呢?
希望借由这篇小文,能带给各位些许的新年乐趣,在此祝福大家喜迎新春、鸡年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