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粉红电影大师若松孝二今年电影节再度来港,出席其新片《芋虫》的放映仪式。此片刚在柏林影展载誉归来,女主角寺岛忍更夺得影后的殊荣。

影片改篇自江户川乱步的小说,但背景则由第一次世界大战改为中日战争。士兵久藏(大西信满)在战事中失去四肢,面容被火烧得扭曲,并丧失了听觉及说话的能力。国家对他的牺牲行为颁了三个勋章给他,媒体也为此向他大加表扬,乡亲也奉他为战神。妻子茂子(寺岛忍)对于这样“英勇”但活像一条芋虫的丈夫,表面上需要充当军**子的模范,实际上则矛盾非常。

若松孝二小时候曾历经战争的苦痛,其家乡仙台被轰得烈火朝天的印象至今仍留在他的脑海中。但是,他有感于这场战争渐渐被人遗忘及歪曲,遂起了拍摄此片之念以警惕国人。

影片那被乡民奉为“战神”的久藏,是一个被军国主义及扭曲的武士道思想完全洗脑的人办。无论对战场上的敌人,甚至是家中的妻子,他都以一种“膺惩”的姿态以待之,他的创伤就是在向中国妇女施暴之际被大火弄成的。虽然他有着崇高的地位,但他却是生不如死,脑中不断重复他在战时的暴行,使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妻子茂子是一个旧传统的悲剧人物,虽然他的丈夫四肢全无、面容扭曲、暴戾霸道及苛索无道,她都坚守着履行作为军**子典范的义务。但是,当他看到那现实中那暴戾不济的丈夫与乡民所奉的战神相去甚远时,往往令她堕入复杂矛盾的情绪当中。

影片不断重复地影著天皇的肖像、久藏的勋章与报章的表扬报道,并捕捉著久藏及茂子的情绪变化 – 从开始那感到光荣的表情,到后来那漠然的眼神,似乎是在疑惑他们牺牲的意义何在,战争的意义又何在。

片中有一个疯子的角色,在所有“正常人”都活在一个扭曲的氛围下,他其实是最清醒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