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着雨匆匆地去赴一个陌生人的约,买一本多年前已经绝版的书。
下雨的午后,雨后的下午。台北又湿淋淋了起来。我犹豫着是否要把信直接写好交给你,还是勇敢说出来营造一场真心的对话。左思右想,信还是事先写好吧,免得到时候话卡在嘴边,至少还可以在临别之前将信塞近你手里。
你是哪种旅人呢?我身上有着我故乡的图腾,即使被异乡的衣物遮掩著。那天在车上你羡慕地说,可以一直换地方生活,真好。你知道吗,其实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都努力向下扎根,因为无根的感觉很不踏实。然而迁移时,我们又被连根拔起,根上带着的泥土只有自己低头清理干净。
我把书和明信片塞回床底下,关灯准备睡觉。
我要回去学校了。虽然被绑着恨不得挣脱,但是自由也有自由的代价。剩下七天,每年回去前的七天我都会写一篇文章纪念。你捎来一句话问我:“Done packing yet? ”我回答:“Luggage almost; heart not at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