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自强。这句话的前面原本有着“将相本无种”,意指自强精进的人,不论其出身背景如何,都有可能功成名就高登将相之位。但是到了现代、在不同的年代,这句话就有了各种的解读法。我在阅读这本《爬树的女人》的过程中,除了一边不停流露出心有戚戚、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这位学者作者、好羡慕她在那么多有趣的地方做研究之外,从头到尾一直在我脑海中响起的,就是“女儿当自强”。

光是书名《爬树的女人》就已经很吸引我,因为我从小到大看书看影集,就一直很羡慕书中小朋友有树屋可以当自己的堡垒,周围却苦无树可爬、可盖树屋,纵使我小时候住的是充满了绿和树的中研院里面。长大以后,虽然学的是动物生态,过的是在野外看鸟看鱼抓蝶等蛙的日子,还是跟爬树无关,也不在热带雨林。但是我还是很向往在树冠层看动物,所以在最近几年,有机会到婆罗洲看动物的时候,就到神山去走树冠层步道,排解自己多年来的雨林树冠迷(梦想)。作者,不但是树冠层研究的佼佼者,从小更是科展中、动物系中、甚至研究团队中唯一的女生。她的研究主题是雨林的树冠层,研究手段从单条绳索、平台、起重机、热气球等等。随着技术与方法的进步,她跟伙伴们带我们走进树冠层,让我们有机会一窥雨林的生物及生态。这本书不论是对看门道、或是看热闹的读者来说,都是一本很棒的床头书、入门书、参考书。

虽然我们看的主要是作者精彩的研究与冒险,不过透过字里行间,我们也同时懂得女性在野外工作时的辛苦。特别是在男尊女卑,或是主张女性应该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社会中,要坚持走自己的路,更是得做许多的牺牲。这个状况,在21世纪虽然有变好,却也没有变得多好。于是,自强的女性越来越多,因为求人不如求己?

说到这个,突然让我想到一件可以自爆年纪的私事。从前从前,当电影《迷雾森林十八年》上映之后,一起去看电影的人突然跟我说:“野外工作好危险喔,你不要继续在野外跑来跑去追鸟了啦,我的薪水都给你管(以下略)”。当时我唯一浮现的想法就是:“你有事吗?显然你完全不认识我嘛。比起人,我喜欢动物多多,何况是要把我关在家里管我非常不擅长的帐……”于是当然就谢谢(不)再连络。不过在野外时,危险的不是动物不是环境,是人。我三更半夜在外面找青蛙时,听到风吹草动虫鸣蛙叫会非常开心,听到有人声倒是直接去躲起来的。这应该也是只有女生才会有的危机感吧。所以我有非常多把瑞士刀、潜水刀、开山刀,就看我出门是要去哪种环境,总之就是随时有着能够自救救人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