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吕东平
一九七六年,多灾之年。三月末,发现三弟浮肿,脸“胖”了许多。父母不在,我是老大,必须照顾好弟弟妹妹。
三月三十一日,我同三弟走到泥秋,拦截了个货车到了县医院。大夫看后,诊断是过敏,给开了几个药片,说吃完就会好了!
我们没有直接回新建点,又坐火车到了对面泉。下车后径直到了 继光大队堂姐家,把三弟留在那,让他在姐家住几天,然后我就去依安了。
依安有个本族的三姑,虽然不是亲姑(我也没有亲姑),但处得很 好。不是十年二十年的感情了,一九五几年的时候,三姑的父亲就和我爷爷在通化的七道沟就共同种地生活。后来爷爷要到了扶松万良参场,才分开,就是前文说过湾沟那个二爷爷。
以前从没来过,因经常通信,所以并不陌生。三姑家表哥与我同龄,只比我 大三天。小时候来走姥姥家,我俩总在一起玩,所以一见如故,特别亲热。
几个表妹也都特别热情,小表弟还小,见到我也很亲热,可能是三 姑常说的事,给他们都产生了一个亲情的印象。
还是一九六八年,我在八五二兵团的时候,大表妹就给我写过信, 说实在不行可到这里来,有拖大坯的活。因当时我年龄小,干不了 那么重的体力劳动,所以也就没来。
这次来到这里,一方面来看望三姑,但我更想见到的是表哥,因既是亲戚又是发小,其心情是可理解的。
三姑父在生产队喂猪,那年头喂猪是上等活,也是一般人干不上的。我那几天总帮三姑父烀猪食菜,弄甜菜樱子,喂猪。三姑父看我很顺眼,也特别喜欢我。
表弟表妹们都奇怪地说,三姑父脾气不好,但偏偏对我这么好,都说他从西山出太阳了!我也不知怎么事,三姑父很喜欢我,大事小事都和我说。那么大年纪了,有些事还和我商量,征求我的意见,我感到很受抬举似的。
我和三姑夫说了新建点的混乱局面,想先换个地方生活,来一段休养生息。
当时老百姓还没见过电视,但广播喇叭各大队都有,并都是整天进行广播。特别是新闻节目,一天不断。那时节,国家号召突出政治,人人都必须关心政治, 关心国家大事。
四月六日那天,一听广播就知道国家又出大事了。一月八日,***与世长辞,引起了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无限悲痛。4清明节前后,首都群众自发地聚集于天安门广场,举行了形势浩大的悼念活动。
人民想说心里话,情绪一发不可控制,到处有悼念周总理的标语,诗词。还推翻并焚烧了天安门前的执勤轿车,尤其周边的树枝上都挂上了“小瓶”, 很多就是打针用的那种青霉素小瓶。这个寓意是拥护以***为代表的党的正确领导。
事态愈发严重,继续扩大。当时由北京市长吴德出面动员撤回,并动用警力驱逐了悼念人群。接着就宣布为这次悼念活动,是天安门反革命动乱。
听到这些震惊全国的消息,心里很不安。因当时上下是互动的,下边每天都要传达上边的精神。天上下雨地上滑,我真担心新建点会不会有什么事,我决定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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