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的冬季,又让我想起儿时吃粘豆包的往事。 我小的时候,家住在舒兰西部的小村子里。
自打我记事儿时起,每年一进入冬腊月,家里就开始忙活蒸粘豆包。要蒸粘豆包,得先“淘米磨面子”。常常要选用上等的大黄米,掺入适量的苞米茬子,放到大盆里,用水淘干净泡几天后,再捞出来,运到磨米点儿磨成细面粉后发酵。
这期间,还要准备豆馅。把事先挑得干干净净的红小豆加水放到大铁锅里,用文火慢慢去㸆干,然后搅拌、按压成豆沙状。这时,再往豆沙里添入白糖或者糖精水,豆沙馅就做好了,等着包粘豆包了。
包豆包、蒸豆包往往都是由母亲一个人来做,因为这些活儿技术含量比较高。等到满屋开始弥漫豆包香味的时候,母亲就会揭开锅盖,把豆包一个个夹到玉米杆帘子上,然后叫父亲把一帘子的粘豆包拿到屋外面冻上。
这以后整个的漫长的冬季,家里饭桌上就常常会有一盘香喷喷的粘豆包。大人还会拿出白糖罐子,往我们每个人的饭碗里舀上两勺白糖。蘸着白糖吃粘豆包,那可是我儿时挺奢侈的享受了。
有时,我和哥哥在外面疯跑了大半天,回到家里便感觉肚子饿了。乡下的冬季,一天只吃两顿饭。这时,我们就钻进仓房,揭开那口装着粘豆包的大缸的盖儿,伸手到大缸里摸出几个冻豆包,走进屋里香甜地啃了起来。我们啃呀啃,直到啃到了冻豆包的红豆沙馅,就啃得更加来劲了。有时候,我一口气儿能啃掉两个冻豆包。这时,大人往往会瞅着我,笑着说:“这孩子,也不怕凉着肚子。”
春节过后,天气越来越暖和,大缸里的冻豆包也越来越少了。直到冰雪融化干净,房檐上的冰溜子再也看不到的时候,装粘豆包的大缸也慢慢地露出缸底儿了。缸里仅剩的几个冻豆包子,也会像核桃酥一样,拿在手里用力一捏就会碎了。看着空空的大缸,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去年的粘豆包算是吃到头儿了,今年冬天的粘豆包,不知还要等多少天才能包呢?”
编辑|宫 畅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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