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水孩儿

1 寻找纯净的天空…………………….水孩儿

2 故乡的集市…………………………..刘钰国

3记忆深处的美好……………………..依然

4春雨绵绵总是情………………………云朦

5我读小魔女…………………………….土豆

6学徒工………………………………….春晖

7我与最美书友会……………………….鲁永红

8闹闹…………………………………….黄鹤

9春雪…………………………………….贾春燕

10让灵魂冒出香气………………………苏琳

11四舅……………………………………米丽霞

12走近童心世界…………………………闫齐斌

13喜鹊……………………………………张常胜

14念母亲…………………………………高海英

15总有一盏灯为你亮着…………………贺英

16心劫……………………………………鲁冬梅

17流火的七月……………………………史书

18初冬的第一场雪………………………杨俊

19关于坚持………………………………天心

20泪光中的父亲…………………………赵雪峰

21旅游故事之苏州………………………晋峰

22遇见人间最美烟火天…………………西子恋

23雪恋……………………………………曲小红

24赛罕塔拉的敖包………………………崔瑞刚

25母亲……………………………………董达峰

26奶奶,不哭……………………………舞律

27酒眼诗心……………………………….寒幽月

28人到中年……………………………….聪语如斯

29味道……………………………………王少华

30奶奶的裹脚布…………………………籣花草

31于深暗处见光辉………………………蔡琳

32不一样的你……………………………史永华

33西瓜,你还好吗?…………………..赵新科

34记初春沙漠徒步……………………..白蓉

35亲亲的二人台………………………..思雨

36四月,正好…………………………..张嘉晨

37性痴志凝见书缘……………………..三友

38鹿城英雄风云会…………………….冯永平

39如此的三毛…………………………王霖

40读《呼兰河传》……………………高霞

41无论何时怀揣一颗少女心…………韩慧

42由《布衣郡守》想到的……………平

43在目送中远行………………………王丽红

44父亲和他的牛………………………貟智华

45不悲不世界,只待梦里花开………张淑琴

46活着的人,人的艺术………………刘文章

47皮带…………………………………苏思远

48途中…………………………………王玲

49三毛的橄榄树………………………静逸

50那些猫儿…………………………....宏伟

后记……………………………………胡杨树

21

旅游故事之苏州

文/晋峰

比起上海,苏州多了许多许多的温婉可人。

女儿的确有眼光,而且难得的大方,竟用了上海宾馆翻倍的价钱让我们住进了我至今还十分想念的苏州小院。

苏州小院是由一所民居改造,在距拙政园只有不到五百米的平江路上,闹中取静的一个好住处。不起眼的门庭,穿过狭长又有着斑驳墙壁的走廊,院子里姹紫嫣红处掩映着几间古色古香的屋子,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地豁然一亮,又如琼瑶剧中“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别致精巧。这是个梦幻般的地方,绿藤、绿荷,飘逸的兰草,巧夺天工的盆栽,笼中玲珑的鸟儿与池中游弋的鱼儿更为小院增添几许灵动。

景致如人,热闹的、雅致的,安静的,一看便知。苏州小院就是一位别致静雅的女子。即使偶尔有些喧闹,她依然气质如兰,说不出的恬淡。如此让人喜欢。

雅俗共赏。小院隔壁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油条馆,屋内设施简单复古,有可以写四个“茴”字的长条桌、长条凳。走入店里,恍惚回到旧日。油条、豆浆、豆腐脑、炸麻圆,最好吃的是一张薄饼上均匀抹了味道醇香的酱料,把油条裹在里面、卷紧,一根3元钱。早晨,一袭长裙,穿着拖鞋,穿过鸟语花香的庭院,穿过长长的门厅走廊,坐在邻家的油条小铺里,吃着中意的早点,欣赏着门外并不宽敞街道上悠闲的人群,感觉自己也在融入苏州小街的生活中。

在苏州,见得最多的植物是荷叶、莲蓬。北方的秋正在滤染树叶,南方仍酷暑难耐,只有荷叶似乎收到北方快递的丝丝凉意,拙政园、狮子林和藕园的荷有了枯萎的边,阳光下,仿佛镶了一道褐色的木耳花边,古朴凝重。莲蓬俏皮地躲藏在层层叠叠的荷叶间,举着拳头,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如大合唱演员的领唱,带着荷叶姊妹们跟着风,忽而向左倾倒,倏尔向右。齐心协力地讨好四面八方游客,忽然生出无限的心疼和怜爱,连一向清高的荷也竟卑躬屈膝,这世间万物的无奈有时如此相通。

上海的蟹黄包又贵又不合口味,以至于我们好几日不能再提起“包子”,来了苏州,女儿一定要吃当地的特色,松鼠桂鱼。苏州小院的老板娘告诉我们一家餐馆,招牌菜就是松鼠桂鱼。为吃到这招牌菜,我们不惜排了长长的队伍去等,好在没让女儿失望。外酥里嫩,酸甜口味等都正中女儿下怀,我盯着大快朵颐的女儿,又恍惚回到九中附近的出租屋内,女儿憨憨的吃态,憨憨地表扬着妈妈的手艺。

平江路是老苏州的一条最美街道,典型的水乡风貌。尤其夜晚出去,灯火交织,小河边店铺林立,倒影在波光里荡漾。我们或悠闲徜徉在平江路上,欣赏着美丽的夜景,或坐在小桥流水的桥墩上,听着背后潺潺水声。远离了塞北的风,也远离了喧嚣,在夜色、灯光摇曳中我似乎进入了时光隧道,真想从这里开始,重新开始,哪怕做一个轻摇慢扶的摇橹人,载着悠悠的希望,哼着水乡般绵绵小调,或裹一方印染的方巾,碎步在田间小路。或能撑着那柄油纸伞漫步在铺满青石板的小巷,做那个丁香般的女人,走入传说,走入教科书。只一样不要变,我爱和爱我的人还在我的命里,会吵闹会欢乐,这个不许变。

苏州似乎是个悠闲氧吧,至少在有我的那几天,悠闲的我看到的是悠闲。我们走遍了附近所有的小巷,遇见小巷转弯处的芭蕉、竹子,叫不上名字的花儿,户家门口种满荷叶的水缸,还有把玉兰花和茉莉花编成胸花或手链的老太太。美丽散发着芬芳的花儿在老太太手里灵巧起来,我与女儿各自买了一串手链,我戴右手,女儿戴在左手,我们牵手时,两串花儿近近凝视,一天下来,原本花苞样的竟各自开放了,淡淡的馨香环绕周身。

在苏州拍了最美的一张照片:正在干杯的三个酒杯,清澈的水,戴着茉莉花的手腕,背景是那条色香味俱全的松鼠鱼。手机的墙纸一直是这图片,暖暖的,唯美的。

很喜欢苏州,精致的小院、好吃的油条,还有三个人难得的悠闲。

22

遇见人间最美烟火天

文/西子恋

喜欢三毛,源于青春少女懵懂时,那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却是什么书都想读,没有选择,没有界定,有的只是成长阶段对世界认知的极度渴望,而那时胡乱读的书却成了我精神世界的贴心伴侣,知名与不知名的,可读或不可读的我都会读。

记得恩师韩曾经说过,任何文学作品都有其双重性,角度不一样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但作为读者的我们,只需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即可,要在大量的文字领域里寻找那个可以安放自己灵魂的人和书,但最后让我真正喜欢文字的却是三毛,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懂得与吸引,喜欢她随性的生活态度,喜欢她人间烟火又十分温暖的人文情怀,喜欢她对丈夫荷西深深的眷爱和刻骨铭心,更喜欢她自由又极接地气的文笔风格,以至于后来的后来,三毛的许多方面都影响着我,从审美、处事到爱恨情仇,从随性、自由到纯情善良,比如衣服的质地喜欢棉麻,衣服的款式喜欢宽松简约,常常,一袭长及脚踝的棉麻长裙,在四季里摇曳情怀诉说着一个个绵长的往事和悠远的回忆。

生命中总有太多遗憾,纵使我这样地热爱和喜欢三毛,却注定今生无法遇见。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作家水孩儿,这个感觉极像三毛的女子,虽然只是只言片语的交流,但却有着温暖如春的感觉。瞬间,我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三毛的影子,这偶然的遇见,于我,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感谢生命!感恩遇见!

而常常,我也会在一个个不可思议的梦里笑着醒来,想我这般痴傻的女子竟是如此的幸运,怎一个不小心便跻身文人笔墨的圈子,每一天的聆听与拜读,常常使我愧不能自己,觉得需要读的书太多太多,而想要表达的时候又是这样的词穷末路,甚至一度我不敢提笔再写。亲爱的水孩儿,她总是在每一个恰到好处的时候,给我一种全新的鼓励和无穷的动力,如当年三毛的文字一般指引着我,一步步蹒跚而行愈发坚强。而那些当年寄出的稿子如沉大海一般的死寂,又如春天般苏醒过来,那些当年笔下的爱情故事因悲剧的结局又燃起了新的希望,而这所有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缘于最美的遇见。

一直喜欢和朋友以书信的方式交流,而这种方式也是得益于《亲爱的三毛》这本书,觉得每一封信字里行间总有温暖和真情实意缓缓流出,既跃然纸上又细腻流于笔端,既有思考的空间,又有想像的意境,能在书信中的一词一句中细细感受三毛的良苦用心,洞悉她和善友爱的高尚品德。如三毛所说,在这个日渐快速的时代里。也许,透过书信呼应的方式传递心声,我们人和人之间所竖立起来的高墙能够成为透明,或者,不必那么晶莹剔透,间或有一些光亮带来一丝欣慰,然后再不打扰,各自安静存活。

透过这本书,我觉得自己一步步走近三毛的世界,她写给读者的每一封信都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表达和见解。她写给“泪笑三年”的少年说:太多的话想跟你讲,可是窗外的阳光那么明亮又美好,我想最好放开这些内心深渊的对话,去享受十五分钟只晒太阳的初春,你看,人生并不是完全是痛苦的,看完这封信,你也去晒十分钟的太阳好吗?阳光真美,是不是?

假如,我们都是一个个积极想要改变和奉献社会力量的文字人,那么三毛的文字便是最温暖的呐喊和奉献,她用她自己的热情与善良,积极照亮着心怀梦想又困顿难行的人。如沐一缕春风,如醉夏花般沁人心脾,这样的三毛令人折服和敬爱。

她说,一个不欣赏自己的人,是难以快乐的;是的,一个人倘若没有自信,又怎么可能活出最美最真和最好的自己呢?

她说,那种穿漂亮衣服吃晚饭的事情越来越没有道理,如果一个人的优越感阻止了她再进一步的见识,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说的多好啊!可是这样的事情不正是发生在我们身边吗?包括你,包括我,也包括我们大家!我们把时间浪费在没有道理的事情上,真是一种对自己无声的伤害,而因为太过有优越感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又是多么的可悲和可惜啊!

她说,生命短促,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一切随心自由才是应该努力追求的,别人如何想我,便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她说,没有健康的身体连灵魂都不能安息,而友谊需要自由。

她说,当从一场座谈会、一段录音访问,一个饭局里出来,脸上虽然微微地笑着,寂寞却是彻骨,挥之无力,一任自己在里面恍惚浮沉,直到再也不能。

她说,最爱在晚饭过后,身边坐着深爱的人,他看书或看电视,我坐在一盏台灯下,身上堆着布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将那份对家庭的情爱,一针一针细细地透过指尖,缝进不说一句的帘子里去,然后有一日,上班的回来了,窗口飘出了帘子等他,家就成了。

她说,我们空空地来,空空地去,尘世间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过转眼成空,我们所能带走的、留下的,除了爱之外,还有什么呢?而爱的极可贵和崇高,也在这种比较之下,显出了它无与伦比的永恒。

她说,文学的领域浩如烟海,我们用一生的热爱去对待书本,都是不够的。

我是这样地喜欢三毛,喜欢她如此透彻和醍醐灌顶般的向导和指引,一辈子太短,我们应该去做有意义的事情,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不喜欢的人和事上呢!朋友固然重要,但如果在一起不自在不快乐,多你一个又能怎样?少你一个又能如何?我想要的,是要能彼此走近内心深处的那个人,那个懂我、惜我、纵容我却又时时激励我前进的人,假如没有你,我便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孤独者、迷路的可怜人。如果是,纵使千山万水,我便是要这样深深地寻你!爱你!

她说,这几年已经不很看重之前精心收集的东西了,或说,仍是看重的,只是占有它们的欲望越来越淡了,没有人能真正地拥有什么,让美丽的东西属于它自己吧,事实上它本来就是如此。

水孩儿说,关上门,让纷扰的世事退避三舍,看一朵飘荡的云,读一本喜欢的书,想一个深爱的人。

我说,这样的境界和情怀我很喜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字里行间的描述,仿若有太多三毛的影子,前生今世,我用心懂你……

23

雪 恋

文/曲小红

我喜欢雪,喜欢雪洁白无瑕的色彩。

清晨,窗外雪花漫天,庭院与楼顶,树木与远山,银装素裹,大雪给世界送来一床又厚又大的白色羽绒被,覆盖了冬天的灰暗,带来春的生机,也靓丽了我心中的风景。

好久未见这样的大雪了,尽管脚下的路难行,但我依然选择了走进风雪,用雪花般纯净的心情笑迎早春。

我喜欢雪,喜欢雪发自心底的柔情。那漫天的雪花像美丽的蝴蝶,随着早春的风飞舞,徘徊绕空,舞姿翩跹,化作下凡的白衣仙女,寻找人间真情。她温柔地落在树枝,急切地与枯树相拥,羞涩地投入大地的怀抱,热烈地与枯草亲吻,那轻柔的声音,似怀中的娇喘,像枕边的私语,令人醉心。

行走在满天飞舞的雪世界,就像经历一次浪漫艰辛的人生旅行。无论脚下的路多么难走,望着春雪的万种风情,僵硬的神经会放松,心也变得柔软多情,我忽然想起许多人----想起了学生时代的初恋。映雪夜读,课堂争论,月下相送,鸿雁传情,那种甜蜜与温馨,恰似这雪的无限柔情。

风雪中,一对老人牵手走来,轻声谈论着菜价的行情,这样的情话与年轻恋人的私语同样好听。他们满身雪花,头顶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白发老妪与白头老翁,动人的夕阳恋,不老的风雪情,成为风雪中一道动人的风景。

我想起了与他的婚姻。此刻,他在忙什么呢?我多么渴望像这对老人一样,与他在雪花里行走,手牵着手,一直走到白头。不管风雪有多大,不管路有多滑,只要心存定力,相互搀扶,我们就不会摔倒。望着一对老人风雪牵手的背影,我不再怨,心也不再痛,有的只是温暖的感动。

我喜欢雪,喜欢雪的趣味纯真。雪过天晴,街上添了许多行人,路边堆起了形态各异的雪人,雪趣横生。我想起了故乡儿时的伙伴。多么想与小伙伴一起滑冰车,打雪仗,一起围炉取暖,一起啃食窝头上的冰凌..... 此刻,哪里才能寻到他们的身影?

我想起了女儿,想起了儿子,想起了侄女与侄儿,多么想与他们一起再堆个雪人,再合个影。可是,他们有的忙着中考,有的忙着高考,有的忙着出嫁,有的忙着出国,还有的忙着上班。只是转眼间,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飞出我的视线。雪中,只有我的一串脚印与牵挂一起延伸......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院作飞花”。我喜欢雪,喜欢雪诗一般的雅韵。早春圣洁的飞花,是上天赐予我的厚礼。怡红宝玉踏雪寻梅,潇湘黛玉雪地吟诗。此刻,我想起了朋友。多想邀三五好友赏雪拍照,定格与这场大雪的邂逅。可有的要等天好再聚,有的在陪读,有的在加班,有的没兴趣,召之即来的闺蜜也被突如其来的家事缠身。

雪只为寒冷而生,太阳一来,雪就化了。但我坚信:爱不会化为灰烬,情不是过眼烟云。大雪消融了,但并非化为乌有,而是化作一江春水,深情地流入田野,流入人们荒凉的心灵,待到暖花开时,浇灌出一道更加美丽的田园风景!

我的初恋,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那满天的雪花已经捎去了我的祝福与思念!

请记住:再大的风雪也总会过去,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生命中的每一秒都是良辰,一生的每一步都是美景!

就让这文字作证:这场盛大的雪恋,我永远铭记在心!

24

赛汗塔拉的敖包

文/崔瑞刚

春风,摩挲着包头城市草原——赛汗塔拉的敖包。

敖包不远处的桃花已经开了,这正是桃花春光中的童年。敖包那五彩的风旗,慢慢地打开了桃花的蓓蕾。敖包沐浴在桃花们的膜拜中。

在赛汗塔拉许过愿的男男女女们,依偎在桃花里。伴随着照相机"咔嚓"的声响,满地飘着爱恋的诗句。是呵,桃花是敖包的天使,那白色、浅绿色的花瓣中,饱含了敖包的祈祷: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敖包上空飞翔的风筝,那是遥寄长生天的贺卡,它们信天而上,正带着敖包的祝福以飘逸、徐缓、抒情的风姿追逐云朵,追逐信鸽,追逐先人成吉思汗的心愿.........。

我亲近赛汗塔拉敖包,伸开双手抚摸着一块块洁白的石头。那是一块块写满对家人、对恋人、对好心人祝福的石头。它的每一个棱角都是热乎乎的。可能许多人也曾这么抚摸过。落日的时候,人们悄悄地走了,只剩下我和数着鸟儿的天空。带着哨子的鸽子和嘎嘎叫的喜鹊从敖包头顶飞过,温暖的春风吹着桃花的香味让敖包安静下来了。我点上了一撮香,恭恭敬敬地插在了敖包的香案上,微闭双眼虔诚地许了一个愿.........。我知道长生天是灵验的,敖包也是灵验的。

多少年前草原的祖先就是这样活过来的,他们把敖包看成是长生天住的地方。在草原上迷了路的人,只要看到了敖包就找到了家,是长生天指给你回家的路;在草原上牧民有了烦心事,喜事都要和长生天诉说一番,让长生天解三灾八难或者与民同乐。在草原上路过敖包的人只要添块石头、捧把土,长生天都看在眼里,会让你一路平安。

相传,铁血征战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有一次被蔑尔乞特人追杀时藏在了不罕山里,蔑尔乞特人绕山三圈没有抓住成吉思汗。蔑尔乞特人走后,成吉思汗下山说:是不罕山保护了我,我将每天祭祀,每日祝祷,让我的子孙都知道这件事。说完,即"挂其带于颈,悬其冠于腕,以手椎膺,对日九拜,酒奠而祷"。后来,因为草原上没有山,成吉思汗的子孙们就用石头堆成小山包祭祀祝祷。从此,敖包不单纯是道路和境界的标志,成了蒙古族人心中的"圣山"。

而今,成吉思汗的柔软的肉体已经渗入了天空。敖包飘扬的白色、兰色、红色、绿色、黄色"禄马风旗"正是成吉思汗及其子孙们兴旺和尊严的象征。

.........

赛汗塔拉敖包是包头城市草原的魂。

那是草原人心中的"知己"。人们有了心事都要用湿漉漉的母语--那是最纯净的语言--来这说一说。正在爱恋的年轻人也会象两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在敖包勾着手立下天长地久的语言。一些暮夕的老夫妻也会在这里静静地守望着彼此的眼睛,不用语言只用眼神,去寻找当年的感觉。

赛汗塔拉敖包在鹿城人的眼里是母亲。

敖包的每一块石头都是温暖的。她最能读懂你的心。就象依偎在母亲的身上,永远没有枯燥、厌倦。当飞鸟划过,如同把自己写在了天空;白云飘过,好似放飞了自己的希望。在敖包的怀里,总有一道风景线。

赛汗塔拉的敖包是灵验的。

传说,有一位姑娘随朋友来赛汗塔拉草原游玩,看到高高的敖包上那直冲云天的"苏德勒"在翻飞的"禄马风旗"陪衬下,象一尊耸立的神像。她忽然想起了家中重病的母亲,"给她老人家许个愿吧"姑娘眼睛含着泪水,双手抚心,在敖包前站了很久,好像在和长生天对话。回到家中,她看到母亲的精神今天特别好,心中对赛汗塔拉敖包多了几分敬意。她又专程到敖包献上了哈达。从此,老母亲一天比一天好,全家又有了欢乐的笑声。

又传,一位摄影爱好者来赛汗塔拉采风,在敬拜敖包时把随身的挎包放在了敖包旁边的石墩上,走时忘记了带挎包。一个小时过去了才想起了挎包。回来找时,挎包依然如故,里面的照相机、银行卡、现金等没人动过。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表达。他逢人就讲"赛汗塔拉的敖包是个神圣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净土。"他把哈达系在了敖包的石头上。

.........

赛汗塔拉的敖包我无法说尽它的神圣和纯洁,因为,它已傲立在塞外鹿城包头的苍穹,让包头的人美,天美,地美。

塞汗塔拉的敖包,我不知道每块石头都讲了些什么故事,但是,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已听懂。

塞汗塔拉敖包成千上万的石头、哈达正集结起这样一个千年不变的祝福:"愿好人一生平安",在草原飘荡.........。

伟大诗人歌德说过:"大自然是伟大的书,在它的每一页字句里,我们读得到最深奥的道理"。

春风里,我慢慢品味我的家乡;春风里,我慢慢咀嚼我许下的愿。那里有我爱的呢喃,苦的衷诉,甜的抒发;春风里,让我给敖包敬一杯酒,斟出古往今来;让我献给敖包一首诗,吟出花好月圆。

哦,我和敖包都醉了.........。

25

母亲

文/董达峰

老漳河畔有母亲的坟。母亲的坟就在离村子不太远的麦田里。麦田里没有花,没有树。北方清明节前,麦苗还没返青,小草还没露脸,只有淡淡的烟雾,裹着淅沥沥的春雨,湿湿的,凉凉的,有些寒意,有些清新的气息。

母亲离去22年了。我们姐弟六个,约齐了,一起回老家看她。我们一起跪倒在那一个光光的圆圆的孤单单的小土堆前,这就是母亲的坟。以老家习俗,摆放供品,焚烧纸钱,培添新土……

多年在外,客居他乡,许久没回来看母亲了,我心里难受得痛。娘!骂您这忘恩负义的不孝儿子吧!我是该常回来看看您的!哪怕您长眠在家乡的沃野上,有曲曲弯弯的老漳河陪伴,您不孤寂,但我还是应该时常回来看望您的!这是天底下第一理当的,也是最起码不过的,可我就是连这一丁点儿也没做到!

上完坟回来,大家唏嘘感叹了一阵,又散了,各自开车走了,只留下我一个,在老屋里过夜。

娘!躺在您伴我躺过的炕上,自然就想起那许多有您送我入梦的晚上。

娘!记忆中的您就没睡过安稳觉。盛夏,您不是在我的脚后纺棉线,就是在那一架有些微微作响的织布机上织土布;隆冬,您先是给我们烧炕、铺被,而后盘起双腿,一针一线衲鞋底。至今我还留着一双您亲手做的千层底布鞋。它不是空前绝后的珍稀文物,它没跟那些用锦盒装起的“磨喝乐”放在一起。它只是您用剩下的边角布料,一层层包上,深深藏在我的衣柜底里,可它却比我精心收藏的任何宝贝都金贵……

我们姐弟几个的衣服也都是您熬夜改出来的。白天您忙,您要下地劳动挣工分,还要做饭、喂猪、洗衣,在自留地里种上一些自给自足的菜蔬,一刻也没闲着。只有夜深人静时分,您才能坐定下来,拿出盛放划粉、尺剪、针线的细高粱杆编的活簸箕,给您的几个孩子收拾穿戴。您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您没有让您的孩子吃山珍海味的能力,没有让他们穿绫罗绸缎的奢望,却也不想让他们蓬头垢脸、破衣烂衫,一派寒酸,一副穷相。您宁愿苦着自己,也不愿乡里乡亲说三道四,挑了理去。

其实那年月,村里也没几家富裕的。我们姐弟六个,我排行老五,大姐大我13岁,小妹小我3岁,全靠父亲在公社的木器厂里上班,每月挣几十块钱,还得给生产队里交上一些,换取全家的口粮。日子的确很艰难,但您的嘴里就从来不曾有过半个难字。为了不让您的孩子冻着饿着,您老是让父亲将厂里的活计拿到家里来干。您老起早摸黑,用布帘挡上门窗,帮父亲给坯模(一种制砖坯工具)钉铁条。

您是一个连自己名姓都不会拿笔书写的农村妇女。您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您17岁时嫁给父亲,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女大当嫁,男大当婚。更是因为您不是您母亲的亲生女儿,彼此有隔阂,时常有磕碰,她就给您随便找个婆家,早早打发,让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世泡入苦水。

但您逆来顺受,毫无怨言,恪守本分。

但您始终如一,上敬公婆,下护子女。您对您的丈夫更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那年闹灾,村村饥荒,家家揭不开锅,您也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不在一起吃上一顿称得上饭的饭,每当有吃的,您总是看着我们吃,高兴地看着我们,大口大口,狼吞虎咽。我们问您,为什么不一起吃,您不是说您刚吃过,就是说你们先吃,我还有事,我不饿。我们也不懂事,竟也信了您的话。其实,背着我们,您实在饿得不行了,甚至喝凉水充饥!

我生活在您身边的十多年里从未见您大声说话,更不用说耍赖撒泼使性子了。凡事您总是礼让在先,助人为乐。您从来不用重话调教您的孩子,您却在您的孩子中间养育出了四个大学生。

那已是恢复高考以后的事了。先是大姐,接着大哥、二姐、小妹,相继考上大学,就连二哥也是县里一中的高才生,唯独我最不争气。

我从小贪玩,散漫惯了,不捣蛋却调皮,读书成绩不见好,没少挨父亲的呵斥和拳脚,但您却没为难过我。不仅不为难,不勉强,甚至还不阻止年仅16岁的我辍学远走,背井离乡,去那几千里外的青海察尔汗盐场打工。那年您已有病。您已隐隐觉出体内病魔的作祟,但仍忍着,撑着,竭力显出一如既往的精精神神、利利索索。您煮了几个鸡蛋,连同家里仅有的十多斤全国粮票,一起塞进我的破书包,随后送我出村,送到傍着老漳河一直伸向天地相交处的公路边。短短百十米的路,我们母子相依,竟走了半个多小时。您始终没有言语一声,只是用您长满硬茧的右手紧紧拽着我微微有些发凉的左手,一直拽到我的左手也像您的右手一样暖暖起来,一直拽到一天仅一班过路长途汽车在我们身边停得驾驶室里的司机都不耐烦了,两短一长,一连按了两回喇叭。您松手后,我上了车。我上车后,回头望您。就在回头望您的瞬间,就在这萍迹天涯前的最后一刻,透过满是尘土的车窗玻璃,我蓦地发现,独自留在车下站上的您,刚刚50出头,竟已一脸皱纹,满头银发……

我年底回家,您已住进县医院做手术了。手术后的您,眼窝深陷,一脸苍白,大姐说您10多天没有吃东西,不能多说话。医生说您气血两亏,必须绝对卧床,不能起身。可您睁开双眼,刚一看到我,一看到您那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儿子重又回到您的身边,明明不能动弹,还是硬要坐起,谁拦也没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往时再也简单不过的动作,即使借助我们的扶持、帮衬,病入膏肓的您还是力不从心,勉为其难了。看着您的满头大汗,苦苦挣扎,我再铁石心肠,也忍不住酸楚泪水,夺眶流下……

您弥留时看我的眼神,我是永远也忘不了的。我在您那越来越失却生命光泽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看到了渴望,看到了无奈。毕竟您眼中的我们,永远是一些长不大的孩子。您怎能舍弃我们,撇下我们,形单影只,被迫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陌生的世界,即使那是一个没有疾病、没有忧愁、没有劳累、只有安康的极乐天堂?!

曾几何时,我又回来看您。在这万籁俱寂时分,娘!您还能以您慈祥的目光看看我吗?哪怕是稍纵即逝也好!哪怕是一时半刻也好!

娘!我多想我一觉醒来,又能看到您在我的脚后纺棉线,或在那一架些微作响的织布机上织土布,或盘起双腿,一针一线衲鞋底。我真的太喜欢穿您亲手做的千层底布鞋了。穿您亲手做的千层底布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分外舒坦,分外踏实。

娘!我多想我一觉醒来,又能看到您用布帘挡上门窗,帮着父亲给坯模钉铁条,或拿出盛放划粉、尺剪、针线的细高粱杆编的活簸箕,给我们几个收拾穿戴。我真的太喜欢大哥上大学时带走的那一件白色前系扣绒衣了,那是当时家里唯一一件别人送的成衣,也是那时家里最高档的衣服,大哥想要穿走,父亲不同意,但您在他成行之前还是偷偷放进了他的背囊。

娘!我又什么也不想看到,只想看到您已伴我躺下,您辛勤操劳了一辈子,难道还不应该安然入梦,早睡早起?

娘!今夜有风,今夜无月,我这就在这留有您音容笑貌的老屋之中,伏在儿时时常伏着写作业的炕沿,写下了我的《思母》又一篇:

痛失慈母,遽然而逝;

泪别一旦,二十多年;

天不假寿,五十有三;

一世操劳,含辛茹苦;

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育我姐弟,缝补浆洗;

勤俭治家,躬耕饲禽;

洁净之风,誉满乡里;

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精神不死,慈爱融固;

养育恩情,永铭儿心。

写于二月初二晚 母亲祭日

26

奶奶,不哭

文/舞律

清明时,给父亲扫墓,思念着父亲,又想起了奶奶,惦记着择日回老家给奶奶上坟,与奶奶说说话。

想起许多与奶奶生活的片段,记忆最深的,是奶奶送别时的身影。

我五岁时,父亲转业在城里分配了工作,携妻带子离开了老房子,离开了奶奶,去城里生活。初起并不适应,每逢寒暑假都会回去同奶奶生活一个假期。每次回城时,奶奶送出来都会落泪,我抱着奶奶,给她抹泪,“奶奶,不哭,孙儿放假还会回来”,走出去很远,回头望,奶奶仍站在房前,在风里用衣袖抹着泪。

人生有三苦“少时丧母,中年丧偶,老年丧子”,我所知道的,奶奶经历了其中两苦。

我从未见过武姓亲爷爷,自打记事起,就知道有个王姓爷爷,孙辈都喊“爷爷”,我父母称呼他“四爹”。王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是随军厨子,有固定收入,好像收入还不低呢。王爷爷与奶奶无子嗣,奶奶嫁给他时,只有最小的女儿,也就是我三姑,还未成年,随着王爷爷姓了王,其他儿女仍还姓武。

王爷爷是个“小”男人,身量小,心眼也小,嘴有点碎,不过脾气还不错,虽也会与奶奶争吵,但在我记忆中,并未与奶奶动过手。奶奶是个“大”女人,肚量大,心量大,精明能干,话不多,却都也蛮有道理。家里,奶奶说了算,王爷爷几乎什么心也不操。

奶奶一生操劳,心强身强,一直健康着。不想,两个儿子,大爹和父亲先后先于奶奶离世。村里人说,奶奶命硬,克夫又克子,甚至王爷爷、二姑三姑也谈论过,奶奶估计也听到过,没说过什么。

奶奶与武姓亲爷爷生有六个子女,三爹打小送了人,其余五个儿女中,奶奶最亲父亲,父亲最出息,也最孝顺。

奶奶带大五个儿女,又在镇里带大大爹与前妻的收养子武如,并用镇里带院儿的平房给武如娶过媳妇后,便与王爷爷回了乡下老房子居住。父亲是警察,在城南的一个看守所做指导员。看守所与老房子隔着一条大河,却也离得不远,父亲经常骑着摩托车回去看奶奶。奶奶稀罕父亲,也常盼着。

父亲是得急病走的,平时看上去挺健康的,总是神采奕奕,突然就走了,走时不过五十四岁。父亲走后,全家人都瞒着奶奶。大爹走时,没怎么瞒过,在一个村里,不好瞒。父亲突然不来看奶奶了,之前也没安顿嘱咐,奶奶疑心,二姑三姑隐瞒说,市公安局有任务,很急,派父亲去了,时间会很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奶奶那么精明,瞒不过的,但奶奶什么也没说,假装认同了她们的说法。二姑三姑把老房子里可能喝了会致死的东西都偷偷扔了,还轮流陪着奶奶,她们知道也瞒不住。

奶奶话更少了,看上去还是健康着。父亲离世后一年,奶奶有一天趁家里没人,独自喝了自己藏起来的整整一瓶高度白酒,就这么走了,没有什么留恋地走了。

老房子还在,奶奶却不在了。我出生在老房子,奶奶和老房子曾无数次出现在梦里。

父亲离世后,我常梦到他,梦到他回来与我们共同生活,梦里的他似乎不太一样,怪怪地与我们生活着。

奶奶走后,我又开始梦到奶奶,总是在老房子里,奶奶和父亲没有在同一个梦里碰到过。

许多儿时的记忆,时而在白日里想起,时而又在梦里出现。

我从村西头的大水塘捞到了河蚌,在我小小的心里,一直以为那个水塘深不可测,水总是暗暗的,水底藏着什么,回去用筷子撬开了蚌交给奶奶;假期里,我和奶奶的另一个孙儿季夜因互相嫌奶奶对对方更好些而与奶奶怄气,气得奶奶直骂我们“枪蹦货”;孙子、外孙好几个,总是攒在奶奶那里,享受着奶奶的照顾,玩得昏天黑地,奶奶该骂的骂,该打的打,却也满足地承受着我们给她带来的烦扰……

多少次回去,又多少次离别,奶奶送别的身影总是在房前,久久不肯离去。走得很远了,回头望,很少落泪的奶奶包着头巾在风中不停地抹着泪。

奶奶,不哭,孙儿还会回去看你。

27

酒眼诗心

文/寒幽月

岁月又贪杯了,醉眼朦胧里便滑进了不惑之年。人生确实很奇妙,在过往的日子里,那些看不透的执迷的东西,在踏入四十的一瞬,通透了。像拎了一桶水蓦地浇在描了二十多年的水墨画上,那些刻意勾勒的线条、精心渲染的色彩在清冷的水里,静静地变淡,淡到不显眼,淡到耳根清净、心安理得。

悠然自得的日子里,邀二三好友,酌一杯清酒,聊聊无关利益不痛不痒的话题,兴致起了吟几句诗,唱几声曲,再激情难捺时索性吵几句嘴,脸红脖子粗后莞尔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片刻的不愉混着辛辣的液体送下肚,血液奔涌里化作酒气顺着张开的毛孔散尽。

工作中也会依旧忙碌,但忙碌的心却已不同,像清风拨开云雾,人生追求豁然间开朗,真正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欲则刚,不再惴惴不安于猜度领导的心事,把精力放在察言观色上,工作上极力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不求别人是否认可或称赞,只求无愧于心。人活一世,没有做好自己喜欢的事业是一种悲哀,没有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即使高官厚禄,到终了仍逃不脱带着遗憾而去,一副臭皮囊和他人一般无二化作地上散落的一撮尘沙。

年到四十,忽然明白了人不能奢望得到所有人的理解。每个人都走着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路,无所谓谁给谁指引,那些心灵鸡汤充其量不过是一碗混着***的蒙汗药,在你激动的同时却已经被放倒。只要自己清醒地明白自己要什么,在做什么,就足矣,懂你的人无需说,不懂你的人不必说。不务正业也好,不求上进也罢,我们何必活在他人的眼睛里,自己的人生何必在意他人点评?在旁人弯着腰媚着笑一步步走向高台时,我且直着腰身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腰只给父母弯以尽孝,媚只给妻子谄以示爱,笑只给亲友绽以示诚。待同事以友善,奉领导以尊敬,心底坦荡天地宽,他人怎样待我何需执拗。

年到四十,仿佛青春时的那把火才刚熄,心性开始沉稳。不再如年少时那般渴盼大块肉大碗酒的快意恩仇,喜欢上酒慢饮心微醺的恬淡安然。不再纠结于看清真相看透人心,眼睛永远带着丝酒意,朦胧中见清晰,丑恶里见善美。不再浸泡在名利欲望的苦水里,裹染上那些看似灿烂的腐物,心里开始绽放诗的雅致,平淡中不失浪漫,凡尘里撷取清新。

如此一生,快哉!

28

人到中年

文/聪语如斯

慵懒的午后,和煦的阳光,宽阔的阳台,舒适的藤椅,男人和女人。

男人,健硕丰满,在看一本厚书。

女人,丰满健硕,在手机上刷屏。

微风吹过,飘送来阳台阵阵花香。

女人抬头:“天气真好”!

男人头也不抬:“嗯”!

女人:“天真蓝”!

男人:“嗯”!

女人:“空气真清新”!

男人:“嗯”!

女人雀跃,男人像扎进书里。

女人:“有风就没有雾霾”。

男人:“嗯”。

女人:“最近雾霾少了许多”。

男人:“嗯”。

女人:“雾霾少了,空气就清新了”。

男人:“嗯”。

女人:“空气清新了,天就蓝了”。

男人:“嗯”。

不知什么时候,女人的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

人到中年,突然间,女人变成了刘巧珍,话语就像是在乐此不疲地数着她的“猪娃子”。

婚姻男女,渐渐的,男人活脱像高加林,在两人的对话中疲于应付,已然漫不经心。

男人开始沉默,始终看书。

女人于是寡言,漫漫刷屏。

没有声响,偶尔女人扭扭腰身,藤椅便会吱吱,呀呀。

少了话语,随便男人挺挺腰背,藤椅也要呀呀,吱吱。

过了许久,阳台的护栏上飞来一对暖雀,突然来凑趣。

一只,唧唧喳喳。

一只,啁啁啾啾。

女人,抬起头看,

男人也抬起头看。

女人幽幽:“这两只花雀一定很年轻,还不到中年”!

男人无语……

29

味道

文/王少华

曾几何时的味道随着科技发展机械化水平的提高,慢慢的淡出了我们的味觉与记忆。每每走进县城、乡村,偶见街边摊位小吃,不得不驻足朵颐,痛呼:妈妈的味道!!这五个字说起来多么让人回味……

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只是在过年才能吃上几顿“不限制”的“美食”,也就是土豆、腐竹、鱼、牛肉、红烧肉,还有父母在几家共用的厨房吊的粉皮,站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粉倒入饭盒,放入滚滚的开水中,捞出来放入凉水盆中顺着边一划,一片薄薄的半透明的粉皮就落入水中,不用说,马上捞出填入口中,什么调料都没有…..香!那个时候不论吃什么都香,很快我就成为家里吊粉皮的高手。大年初一的印象就是小朋友们兜里装着小鞭炮,手里拿根香,楼前楼后的疯跑放小鞭。家里有大哥哥的,用铁皮罐头盒压住一个**雷子,点了就跑,一声炮响罐头盒飞上了空中,大家拍手狂笑,楼上大人的呵斥声随即赶到,跑……

初二是我最开心的日子,舅舅来了给几元压岁钱。拿着崭新的票票高兴,放在自己的小抽屉里。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父母与舅舅们喝酒,邻居叔叔、大爷也来拜年,各家拿来自家的菜,都坐在一起说话喝酒,来的邻居多,孩子们就被挤到邻居家的餐桌上继续吃,吃饱了就挨家拜年,晚上清点着拜年的成果。糖果、花生、松子等等也都放在小抽屉里慢慢享用。

每天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着。随着开学的日期临近,家里也安静了。每天一日三餐,紧张有序的进行。记得厨房有一个碗里多会都有一块面,总想着鼓捣鼓捣,母亲告诉说那是面肥子,蒸馒头发面用的。父亲用面肥子揉面,揉好的面在盆里像一个大白面包一样趴着,上面盖了个锅盖,放在灶台热乎的地方,第二天打开满满的一盆面,好奇的看着父亲从盆里又揪出一块面,放在小碗里然后开始兑碱和面、揉面,一直揉成棒,用刀切开,再揉,再搓成圆圆的馒头形状,水开上屉,不多时蒸锅冒出白气,面香味也随之而来。开锅,白白的开花馒头捧在手上,烫……馋……两个小手不停的倒着,还趁机咬一小口,含在嘴里哈着气,香啊!母亲在馒头里给夹了一点豆腐乳,美味啊!随后的几次偷偷的实验,也得到了夸奖,记忆里永恒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难道妈妈的味道就是尘封在记忆里的,有时会被不经意的味道唤醒的味道吗?难道妈妈的味道就是吃货味道吗?当你说起妈妈的味道,你能想起你的父母吗?你知道父母在干什么吗?你看到自己的儿女,你还能想起你自己的父母含辛茹苦、节衣缩食的生活吗?当你在所谓的忙的掩盖下,接听父母电话你能感受到父母的“味道”吗?妈妈的味道就是回家的味道;陪父母、妻儿一起吃饭的味道;听父母、妻儿唠叨的味道;给父母、妻儿倒杯水的味道。不要说你在某某饭店吃出妈妈的味道,你的妈妈、妻儿在家呢!放下不必要的应酬,不要说吃那些五谷杂梁就是妈妈的味道。回家!喝杯水都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

回家吃饺子去喽……有家真好!

30

奶奶的裹脚布

文/籣花草

有句俗语说“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在我的记忆中,奶奶的裹脚布又净又白。

奶奶出生在旧社会,那时候的封建规条对女性的要求很苛刻,男人相亲选媳妇,首先看女人的脚,三寸金莲是最起码的标准。

奶奶的老家在陕西省神木县,奶奶从小长得眉清目秀,身形小巧玲珑,九岁缠足,十二岁嫁给家在伊盟杭锦旗的爷爷。

奶奶十四岁时,生下了大爹,后来相继生了二爹,父亲,四爹,没有闺女,奶奶很遗憾,所以奶奶对她的几个儿媳很疼爱,婆媳关系很融洽。

父亲小的时候,伊盟地区兵荒马乱,爷爷领着小脚奶奶举家搬迁到内蒙古固阳大后山。

十年前,我回过一次伊盟老家,四爷爷家的大爹,指着他家门前坡上一个被水冲刷成半截的窑洞,告诉我,我的父亲就是在那里生的。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无法想象,小脚奶奶怎么历尽艰辛拉扯着我的父辈们。

奶奶心地善良,每天掂着小脚,村里谁家有困难她都热心帮助,有讨吃要饭的上门来,她也不嫌弃,总要给点儿吃的东西。

村里有很多缠足的女人,奶奶的脚最小巧,走得最稳。

我小的时候,父母亲去地里干活,我就和奶奶呆在一起,因为哥哥姐姐们嫌我烦,不带我玩。

奶奶爱干净,头巾戴的方方正正,脚上的裹脚布也裹得整整齐齐,两天一换。

我无数次地欣赏过奶奶换裹脚布,奶奶没有闺女,却有一大群孙女,我家四个,四爹家三个。每当奶奶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裹脚布,我们立刻围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奶奶的裹脚布是一条又细又长的白布,一圈一圈地从脚尖紧紧地缠绕着到脚踝以上,奶奶的小脚白生生的,只有三寸多,穿上鞋才四寸,脚头尖尖的,小巧可爱。

奶奶总是边解裹脚布边对我们说:“你们可赶上好时候了,不用受这罪,我九岁裹脚,十二岁嫁给你爷爷,没少遭罪”。听到这话,我们立刻很同情奶奶,打洗脚水的,拿香胰子的,递擦脚布的,洗裹脚布的,忙成一团。

奶奶抹上香胰子,把脚洗净,擦干,转身从身边的小柜子里取出干净的裹脚布,一圈一圈缠好,打个小结,外面把袜子一套,最后穿上自己亲手做的黑色绣花鞋。奶奶的小柜子里放着一打子白色的裹脚布,叠得整整齐齐的,还有她的私房钱和好吃零食。她经常从小柜子里拿出零食给我吃,最多的是那种包着浅蓝色糖纸的白洋糖,因为我是她最小的孙女儿。

四爹家的秀枝姐最淘气,每次奶奶一换下裹脚布,她就提拎起来边跑到院子里边喊:“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奶奶气得骂她。她每次都笑话奶奶给我的糖是臭的,和裹脚布放在一起,有脚汗味,我不信,照样吃得很甜,我知道她是眼气奶奶不给她,故意这样说。

奶奶经常给我们做两样美食,一是胡麻盐,二是炒莜麦。

胡麻,就是胡麻籽,是磨胡油用的。

奶奶从大缸里舀两碗红澄澄的胡麻籽,倒进大铁锅里,灶里添上柴火,拿铁铲子一下一下地翻炒着,胡麻籽在锅里打滚,啪啪响着,香味四溢,等到炒得颜色有点发暗,就立刻端起锅倒进瓷盆子里。奶奶火候掌握的最好,炒好的胡麻籽不生也不糊,放在嘴里嘎嘣脆,一咬满口香。

奶奶等炒胡麻籽晾冷了,拿来捣蒜钵子,一钵子一钵子的捣得碎碎的,再撒上盐面,拌起来,就成了胡麻盐。奶奶怕我们饿着,经常煮一锅涩皮土豆,煮熟了,把皮都剥掉,捣碎,一人盛一碗,撒上胡麻盐,我们吃了一碗又一碗,肚子撑得溜圆。

莜麦籽磨去皮,就是莜面。炒莜麦一般在院子里的灶台上炒,因为莜麦籽表面有一层自带的茸毛,奶奶往往用头巾把头和脸,脖子围得严严实实的,手上也戴上手套,袖子包得紧紧的。莜面籽劈哩啪啦在锅里跳舞,茸毛毛从锅里飞出来,像雾一样,飘到院子的每个角落。这时候,我们都被奶奶赶回屋子里,关紧门,趴在窗台上,看奶奶的大铁铲在锅上有力地挥舞。等到白花花的莜麦籽炒得发黄时,香喷喷的炒莜麦就熟了,我们每个人的衣兜兜都装得满满的,边玩边吃,两不耽误。

在奶奶的精心照料下,除了我因为挑食,几个姐姐身体一个比一个棒。

后来,生活好了,奶奶再不用给我们做胡麻盐和炒莜麦了,我们逐渐长大,奶奶一天天衰老,她从两天换一次裹脚布,变成四五天换一次。我们帮不上忙,因为我们不会像她那样缠得均匀,扎实。我们只能在她的小脚不舒服时,轻轻扶着她走路,串门子。

奶奶老了,越来越像个小孩子,给儿孙们撒娇。她嚷嚷着,每天都要吃红皮皮鸡蛋,嫌白皮皮鸡蛋没营养,她要吃羊羔羔肉, 嫌老羊肉膻气……我们全家人都呵护着她。

爷爷去世后,我们几个孙女,晚上轮流着陪伴奶奶。奶奶的小脚因为幼年缠裹,长年劳累,足骨有点变形,奶奶走路几近困难,从让儿孙们扶着走到拄着拐杖走,80高龄的奶奶,依然那么整洁,依然细心地缠绕着她的洁白的裹脚布,一圈一圈,从脚尖逐渐到脚踝,明亮的灯光下,奶奶专注的神情,多么美好的一幅画。

请作者做最后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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