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伟业谱“三农”华章66——大小多少

1962年,聂集村小麦大丰收,到了中秋节晚上,我家院子里放上饭桌子,摆上了一包月饼、几个石榴、自家树上摘下来的红枣,以及冒着热气的白面菜馍馍。父母亲领头向着月亮的方向磕头,哥哥、二姐姐和我模仿着父母亲也向着月亮的方向磕头。过了一会儿,母亲说,今天分吃一个月饼,说完母亲把一个月饼分成四份,分别递给了我父亲、哥哥、二姐姐和我,母亲说她不吃甜东西(实际上是省着给孩子们吃),其余月饼留给我姥爷(外祖父)和我大姐(已经出嫁)。那是我印象里第一次过中秋节,也是第一次吃那么香甜可口的月饼。
接下来吃白面菜馍馍,母亲边吃边问我们好吃吗?我吃着比平时的饭好吃多了,但白面菜馍馍吃着是棒子(玉米的方言)味;我说不如以前的面好吃。母亲说,这面里只有少部分是小麦面,大部分是边角荒地种的棒子(一种白色玉米),磨成面粉和小麦面粉掺和一起做成的。
一家人边吃边唠家常,父亲问我上学认识了多少个字?我把近半年学的主要字向全家人念了起来:大小多少、上下来去...父亲插话问道:大小多少是什么意思?我说,父母是大人,我是小孩;粮食多了就少挨饿,粮食少了就多挨饿。那天晚上,父亲给我们讲了他对“大小多少”的理解,并且让我记住他要说的话(数据)。父亲说的大致意思如下:
父亲小时候上过一个冬学(即冬天农闲时跟随私塾先生学习一个冬天),他也学过“大小多少”。他在向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叙述学习情况时,我的太爷爷(周绪泰,1865—1933年,曾经是聂集村账房先生)告诉家人,他年轻时(清朝年间)曾经连续6年都数过一斤棒子粒数。如果水肥适应,玉米颗粒就大,一斤的粒数最少2403粒;如果玉米长势不好,粒较小,一斤的粒数是2752粒,6年平均一斤棒子是2675粒。在食用中,如果一顿饭每个人省一粒,一年全家(当时全家26人)就可以节省10多斤玉米。节约用粮,日久天长,就会积少成多。
我父亲接着介绍他父亲的情况,即我的爷爷周隆常(1891—1952年)耳聋很少说话,民国时期我们家是大家庭,我四爷爷周隆春(1895—1956年)是当家人,而且他还担任过村里的保长。四爷爷做事认真,他也数过玉米,当时一斤是2356粒。
父亲又说,今年(1962年)在荒地种的春棒子,前一段时间数了数,一斤是2009粒。
出于好奇,2020年春天,我看望大姐(聂集村西南三公里的南朱庄)时,特意数了数大姐家2019年种的秋棒子一斤颗粒1585粒,较我父亲种的白色春玉米颗粒重量增加了23.6%;而我父亲1962年在荒地种的春棒子一斤是2009粒,颗粒重比清朝我太爷爷时期增加26.7%。
显然棒子粒越来越大了,农民劳动强度小了,斤重颗粒少了,但总产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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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在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1956年元月25日,党中央制定并通过了新中国第一个农业中长期发展规划——《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为了让两岸网友更好了解党重视解决“三农”问题走过的百年历程、取得的辉煌成就、积累的宝贵经验,“京彩台湾”连载由鲁聊高杨团队采写的《百年伟业谱“三农”华章》百篇系列文章,从字里行间对比新旧社会农民生活,感受百年来农业、农村及农民生活发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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