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布满台湾计程车上的车载摄影机。这摄影机是世界看自己的另外的几善窗口,是民众对于体系的不信任,而必须自立自强的体现。或是路口和光华商场店面,随处可见的监视摄影机,这是对于人的不信任,也是人的集体对于单一个人的不信任。

当然还有布满城市的视点:消费的终端,是资讯的节点,也是汇集的焦点。密度高,讯息多,节奏快,侵入你我的生活,比想像中还要更为强势。美其名为便利,实则为透过科技所发展出的代理和信托消费架构。这在台湾人眼中习以为常,用“虚荣”换取“隐私”的态势,是某种科技变异基因的增殖。

科技敷上了文化,只是妄想优雅的化妆术。文化追求科技,也只是不解科技脱离“工艺”范畴的现代挣扎。早在那边,本来就是里面,为什么要从外再拉回来?时下的科技文创风,总脱不了这两条路线。需要的不是路线,不是推进,是观点。

他问我在摩托车之旅后如何重新回到社会,我想他三十多年前也早先我们走过了这一遭。他笑说结婚就是了(编按:实证完成),我看这解释也相当的不错。人生倒著活,先圆梦,再实践,这样可以保有能随时脱离的眼神,但却有融入的体会。是真的走过,就像他第一次旅行的起点是台湾一样,我的人生起点,也是台湾。他从彼岸活过来,我从此岸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