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关于寄信的奇闻轶事,最近眼睁睁的发生在我面前。

第一件事。朋友带着小学五年级的小孩到日本玩,在观光景点看到了好漂亮的明信片,央求妈妈替他买,说要寄回台湾给班上同学。明信片买了,小朋友却一直拖到回家当天才拿出来写。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努力思考如何下笔,好不容易终于写完了,小朋友将明信片交给我,请我帮忙寄出。我一看,发现最关键的部分居然没写。明信片上没有收件人住址。

“对厚,寄明信片要有住址。前面已经写了名字,就忘记最后还要写住址。”小朋友尴尬地说。

我笑起来,忍不住问:“很少寄明信片吧?还记得上一张寄出的明信片或信件是什么时候吗?”

小朋友搔著头,好像回忆被吸进黑洞的深渊,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旁的妈妈无奈地摇摇头说:“我看,我应该没收他爸爸硬要买给他的iPhone才对。该不会是手机的LINE用多了,以为只要写名字就能送出去,对方就收得到了吧?”

第二件事。同样也是写明信片,这次是另外一个来日本玩的孩子,正在念高中的男生。高中生在LOFT文具店买了几张明信片,回旅馆认真的写完以后,看见路上的邮筒就准备投邮寄出。我觉得隐隐不安,说请让我检查一下。接过明信片看,所幸这次明信片上都有写住址。但是,下一秒却惊诧,居然全没贴邮票。

“啊,忘了。我以为明信片买来就附邮资,直接丢进邮筒就可以了。”他说。

东京向来不缺乌鸦,今天感觉特别多,而且还带着三个巨大的黑人问号飞来,盘踞在我头上硬是不走。

旅日作家。在新潮城市中保存隽永情调;在老旧下町里酿造新鲜模样。出版作品有小说《恋爱成就》,旅游随笔《东京,半日慢行》,散文《东京模样》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