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生活里,莫名对某些人感到愤怒。
我知道我讨厌他们,却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者该说,我确实知道是他们的什么行为让我讨厌,但在那些行为之外,有某种说不上来的东西,更莫名惹我愤怒。
我解释不出,为何其他人做了更讨厌的事,我却仿佛无感,可以宽容。
这些莫名分子,他们的一言一行,敏感地揪着我的神经,越想视而不见,越被勾动。明明冷静下来后,觉得他们也只是自顾自过着生活,根本与我无关。
为什么他们可以做着不允许的事,却活得如此理直气壮?
而到底,究竟是谁不允许?是我不允许他们?还是我不允许自己?
冬至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时候,严寒时节,土里的蚯蚓纷纷蜷曲著身体,抵御寒气,保护自己。
曾经在某些时候,我勉强了自己。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其实是,因为爱。我把自己扭曲成,以为对方会喜欢的模样。直到自己也忘记了,我本来是什么模样。
直到在生活中撞见迥异自己的人,莫名感到愤怒,讨厌起他们的模样。
因为他们仿佛一面镜子,照出我心中所有遮蔽的死角;他们清楚反映出,我现在的样子,是扭曲过的样子。
原来,其实我讨厌著的,不是那些迥异处,而是在他们身上,隐约看见曾经和我相似的特质,而他们却过着和我完全相异的人生。
他们坦然选择了活成和我完全相反的样子,而世界也纵容他们。原来,世界一直比我想像的还宽容。
那会让我想起,原来曾经,我也有着选择。
那会让我重新回到,那个无可奈何的当下,那个我离开了自己的当下。他们让我照见了,曾经如此自由的自己,于是,那些放弃的过往,那些放弃的未来,一起全部涌了上来。
原来,从来和他们无关,让我愤怒的是,变形了的自己。
我愤怒的是,我竟然选择了扭曲自己。
而我一直以为,最不该被原谅的,是当时压迫我扭曲的你,却原来,一直是我压迫着自己。一直以为现在的我,是被你选择后的样子,却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而如果,一切出自我,其实我从来都可以,重新选择。
当我终于回到了我,如果啊,在所有自由自在的未来之中,我却还是倾向了和当初相似的选择。
仿佛再度和曾经的我面对面,重新交叠,我如此不想发现,却终于发现了。
原来当时我,心甘情愿。
原来一切,从不因为别人,从来是我,从来只有我,能够选择。
那么,不管我终究选择不变,或是选择改变,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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