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自己的写字房,在一片黑暗中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就算来到这个国家已经五年,他依旧无法习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的喧嚣,刚刚剧院的热闹欢腾依旧没有从自己的耳内散去,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是有点耳鸣。
因此,直到他写完了一卷纸之后,他才发现了房内的情况有异。他迅速地站起身来,并抽起了桌边镀金的拆信刀。
但自己的手却早一刻被另一个人的手给握住了。对方稍稍使力,亚瑟就吃痛而松开了手中的刀,金属在地砖上匡啷一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以一个屋主而言,你不够谨慎。”微弱的烛光中,对方说的是腔调不同,但相当流利的英文。他的声音中带着隐约的笑意。
“……。”他稍微松了口气。奇怪的是,明明知道不是强盗闯入,自己快速的心跳声却依旧清晰可辨。“我忘了,你总是不管屋主在不在就自己开门进来。他有点想要掉泪,但最后亚瑟只是抱紧了他。
“啊,那样非常好。”阿尔弗雷德的反应带着惊叹及赞赏的意味。“——这样全世界就只有我可以叫你亚瑟了。”
“看来你也是,连长胖一点都没有。”对方啧啧道,双手顺便在他的腰际上下其手。“——准备好跟我一起走了吗?”
“……准备好了。”这次他真的要哭了,他太过高兴,以致于要说出这四个字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阿尔弗雷德没有答话,只是低头吻住了他。
五年前的自己,还待在城堡里的时候,到底最后下了个什么样的决定?亚瑟现在突然想不起来。
身为剧作家,他相信幸福的结局终究还是有可能存在的。靠着以爱为名的自由,总有一天,鸟儿终究还是会飞回栖息的枝头。
而轮到这次,亚瑟就不会犹豫了。他会懂得如何去爱眼前的这个人,并甘心当对方一辈子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