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2017年2月16日《南方周末》）

我2016年的阅读中，印象最深者首推《基里尼亚加》（迈克·雷斯尼克著，汪梅子译，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2015），这是一本可以归入反乌托邦传统的短篇幻想小说集，由10个故事组成，这10个故事先后得了两个雨果奖、9个雨果奖和星云奖提名。这些故事在情节上有着内在的连续性，但最重要的是，这些故事具有极强的思想性，让读者思考工业文明和现代化对人类究竟意味着什么，没有现代化的人类有没有幸福的可能。事实上，作者的态度是悲观的，那群逃离现代化来到名为基里尼亚加的乌托邦的人们，最终因为人性的黑暗而毁了这个乌托邦，那个众醉独醒的乌托邦创建者和维护者，虽然洞悉一切原因，却终归无可奈何。全书的每个故事都隐喻了同样的结论——现代化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今天当人们认识到现代化的弊端时，已经无法回到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