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萨尔·巴列霍(César Vallejo1892年 -1938年),秘鲁诗人,西班牙***党员。有印第安血统,生于安第斯山区。一生中出版过三本诗集,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诗歌改革者之一。1920年他在家乡被以为经证实的罪名被捕,坐了120天的牢。1920年代前往法国,两次访苏联,后因左翼运动被逐出法国。1930年从西班牙回到巴黎,1938年病逝于巴黎。

巴列霍(秘鲁)诗十九首

愤怒把一个男人捣碎成很多男孩

黄灿然 译

愤怒把一个男人捣碎成很多男孩,

把一个男孩捣碎成同样多的鸟儿,

把鸟儿捣碎成一个个小蛋;

穷人的愤怒

拥有一瓶油去对抗两瓶醋。

愤怒把一棵树捣碎成一片片叶子,

把叶子捣碎成大小不同的芽,

把芽捣碎成一条条清晰的沟槽;

穷的愤怒

拥有两条河去对抗很多大海。

愤怒把好人捣碎成各种怀疑,

把怀疑的捣碎成三个相同的弧,

再把弧捣碎成难以预见的坟墓;

穷人的愤怒

拥有一块铁去对抗两把匕首。

愤怒把灵魂捣碎成很多肉体,

把肉体捣碎成各不相同的器官,

再把器官捣碎成八度的思想;

穷人的愤怒

拥有一把烈火去对抗两个火山口。

朝圣

黄灿然 译

我们走在一块。梦

是这么愉快地在我们脚下舔着;

而一切都在苍白的、

不高兴的团圆中扭曲着。

我们走在一块。那些

死灵魂,它们像我们一样,为了爱情

而翻山越岭,

踏着蹒跚的乳白色脚步

穿着死板的丧服

飘飘忽忽地朝我们走来。

爱侣,我们走在一堆土的

弱不禁风的边缘。

一只翅膀飞过去,涂着油,

涂着纯净。但是一击,

从我不知道的地方袭来,

在每一滴泪中

磨尖仇恨之牙。

而一个士兵,一个巨大的士兵,

戴着为了肩章而留下的伤口,

在英雄式的黄昏时分来了勇气,

并且大笑,他用他的双脚

--像一摊难看的破烂,

展示生命的头脑。

我们走在一块,紧靠着,

飘飘忽忽的脚步,不可击败的光;

我们经过一个坟场的

暗黄色丁香花。

叶子的神圣飘落

黄灿然 译

月亮:一个巨大的头的尊贵冠冕,

在你行走的时候把叶子掉进黄色的影子里。

一位救世主的红色冠冕,他悲剧性地

轻轻地对着蓝宝石沉思!

月亮:天堂里不顾一切的心,

为什么你向西运行

在那个注满蓝酒的杯里,

当它的颜色代表失败和忧伤?

月亮:飞走是没有用的,

因此你在一个散布着蛋白石的框架里升起:

也许你是我的心,像一个吉普赛人,

在天空中游荡,洒下如泪的诗篇!……

黑石摞在白石上

黄灿然 译

我会死在巴黎,一场大雨中,

那一天我已能记得,

我会死在巴黎——而我不躲闪——

也许是一个星期四,犹如今天,秋季。

那将是星期四,因为今天,周四,

当我落笔写下这些诗句,强扭着

臂骨,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拧着,

拐入我的行旅,惟见我孤身一人。

赛沙尔?巴列霍已死,他们揍了他,

每个人都上了,他并不曾冒犯过他们;

他们用棍子狠狠地揍,还狠狠地

用绳子抽;目击者包括

所有的星期四、臂骨,还有

这孤独、这雨、这些路……

唠叨

黄灿然 译

温柔的房子,没有风格,用一次

打击和一块彩蜡

构成。而在屋里

她破坏又清理,有时候说:

“这个庇护所很好。哪里?这里!”

有时候她又忍不住放声大哭。

叶子的神圣飘落

月亮:一个巨大的头的尊贵冠冕,

在你行走的时候把叶子掉进黄色的影子里。

一位救世主的红色冠冕,她悲剧性地

轻轻地对着蓝宝石沉思!

月亮:天堂里不顾一切的心,

为什么你向西运行

在那个注满蓝酒的杯里,

但它的颜色代表失败和忧伤?

月亮:飞走是没有用的,

因此你在一个散布着蛋白石的框架里升起:

也许你是我的心,像一个吉普赛人,

在天空里游荡,洒下如雨的诗篇!……

永恒的骰子

黄灿然 译

我的上帝,我为我过的生活哭泣;

我很抱歉拿走了你的面包;

但这撮不幸的、思想的泥土

不是一个长在你身上的痂疮:

你没有离你而去的玛丽亚们!

我的上帝,如果你做过人,

今天你就会懂得如何做上帝;

但你一向生活得那么好,

感觉不到你的创造物们的感觉;

人确实为你而受苦:他才是上帝!

今天,我巫师般的眼睛里有火,

就像在一个罪人的眼睛里;

我的上帝,你将点燃你所有的蜡烛,

我们将用古老的骰子玩游戏……

也许——赌徒啊——为整个世界的

命运而掷之后,死神

黑色的眼圈将会出现,

像两亩下葬的泥土。

我的上帝,在这个被蒙住的黑夜,

你再也不能赌了,因为地球

已经是一个被偶然滚动

磨凹和磨圆的

模具;

它只能停在一个空洞里,

在一个庞大的墓穴里。

讨厌的循环

黄灿然 译

世上有要回来的愿望,来爱,而不是离开,

也有要去死的愿望,受两股

永不会成为地峡的相反的水冲击。

世上有获得一个吻的愿望,它会遮蔽生命,

它在非洲枯萎于强烈的痛苦,

自杀!

世上有……不想拥有欲望的愿望。主啊,

我把弑神之指对准你。

世上有不想拥有一颗心的愿望。

春天回来了,它回来了还将离开。而上帝

弯曲在时间里重复他自己,走过去,走过去,

他肩上扛着宇宙的脊骨。

当我的殿堂敲起哀悼的鼓声,

当刻在刀上的睡眠伤害我,

世上有要把这首诗移动一寸的愿望!

黑色的使者

赵振江 译

生活有如此厉害的打击……我不知道!

就像是上帝的仇报;面对它们

似乎一切苦恼的后遗症

都沉积在灵魂……我不知道!

打击虽然不多;然而……能在

最冷酷的面孔和最结实的脊背上开出阴暗的沟壑。

它们或许是野蛮的匈奴人的战马

要么就是死神派来的黑色使者。

它们是灵魂中耶稣的形象

也是命运亵读的某种可爱信仰的重重的跌倒。

那些血淋淋的打击是面包的爆裂声

它正在炉门为我们烘烤。

而人……可怜……可怜!转过双眼

如同有人在肩上拍一下,将我们召唤

转过疯狂的吸睛,而昔日的一切

宛似一个罪过的水糖.沉积在目光上。

生活中有如此厉害的打击……我不知道!

逝去的恋歌

赵振江 译

此时此刻,我温柔的安第斯山姑娘丽达

宛似水仙花和灯笼果,在做什么?

君士坦丁堡令我窒息,

血液在昏睡,像我心中劣质的白兰地。

此时此刻,她的双手会在何方?

它们将把傍晚降临的洁白熨烫,

正在降落的雨

使我失去生的乐趣。

她那蓝丝绒的裙子将会怎样?

还有她的勤劳,她的步履

她那当地五月里甘蔗的芳香?

她会在门口将一朵彩云眺望,

最后会颤抖着说:“天啊,真冷!

一只野鸟在瓦楞上哭泣忧伤。”

残酒

陈黎、张芬玲 译

这个下午雨异乎寻常地下着,而我

不愿意活着,心啊。

这是一个温和的下午。不是吗?

被恩典与忧伤所装扮着,装扮如女人。

这个下午雨在利马下着,而我记得

我的不义残酷的洞窟;

我的冰块重压着她的罂粟,

比她的“你不能那样!”还要粗暴!

我猛烈、黑色的花;野蛮且

巨大的石击;在我们之间冰河般的距离。

她退得远远的缄默将用燃烧的油

写下最后的句号。

那就是为什么这个下午,异乎寻常地,我

忍受着这只猫头鹰,忍受着我的这颗心。

别的女人走过我的身旁,看到我这么悲伤,

好心地拿走一些些你

从我内心深忧歪皱的犁沟。

这个下午雨下着,下得这么大;而我

不愿意活着,心啊!

石头

陈黎、张芬玲 译

今晨我走向

那些石头,啊那些石头!

我鼓动且铸造了

一场石头们的争斗。

圣母啊,倘若我的脚步

为这世界带来痛苦,

那是因为它们是

荒诞破晓闪现的火光。

石头是无害的;它们

无欲无求。它们只想向

万物索爱,甚至

也向虚无索爱。

如果它们当中有几个

低着头走开,或者

羞愧地离去,那是因为

它们要去干人类干的事……

但,总不免有那种为寻开心

对它们动手动脚的人。

例如,月亮就是被踢飞

上天的一颗白石头。

圣母啊,今晨

我与常春藤蔓为伍,

当我看到蓝色的车队满载

那些石头,

那些石头,

那些石头……

遥远的脚步声

陈黎、张芬玲 译

父亲睡着了。他威严的面容

勾画出一颗平和的心;

他此际多美好啊……

如果还有什么让他痛苦,那一定是我。

屋子里有一股孤寂感;有人祷告;

今天没有孩子们的音讯。

父亲醒来,等着听

逃往埃及的消息,让伤口止血的告别。

他此际离得多近啊;

如果还有什么离他很远,那一定是我。

母亲在果园中散步,

品尝着已然无味之味。

她此际多温柔啊,

多么翅膀,多么出发,多么爱。

屋子里有一股无声的孤寂感,

没有音讯,没有绿色,没有童年。

如果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午后破裂了,

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嘎吱嘎吱响,

那是两条白色、弯曲的老路。

我的心徒步其上。

这溪流叫我惊慌

陈黎、张芬玲 译

这溪流叫我惊慌,

好心的记忆,强悍的主,执拗无情

冷酷的甜美。它令我惊慌。

这让我感觉舒适的房子,它是舒适的

对于那不知道何处可以栖身的。

我们不要走进去吧。我害怕这份礼物,

在几分钟内回头跨过破毁的桥梁。

我不想走下去,亲爱的主,

勇敢的记忆,悲伤的

吟唱的骨骼。

这被蛊惑的房子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们给我许多水银的死,而我

用铅焊接我所俘获的

干枯的现实。

那不知道我们走得有多快的溪流

叫我们害怕,惊慌。

勇敢的记忆啊,我不想走下去。

苍白而悲伤的骨骼,哨声,哨声。

巴黎,一九三六年十月

陈黎、张芬玲 译

在这一切当中我是唯一离去的,

从这张椅子我离去,从我的裤子,

从我伟大的境况,从我的行动,

从我裂成了好几部分的号码,

从这一切当中我是唯一离去的。

从香榭丽舍大道,或者在穿过

月亮奇异的偏僻小巷后,

我的死亡离去,跟着我的摇篮离去,

且被包围于人群中,孤独,隔绝,

我的人类相似品旋转着,

将其影子一个个杀死。

而我从每一样东西离去,因为每一样东西

都被当作不在犯罪现场证明而留下;

我的鞋子,鞋孔,还有它的泥巴,

甚至扣着纽扣的我的

衬衫它肘部的衬里。

停滞于一颗石头上(节选)

陈黎、张芬玲 译

停滞于一颗石头上,

失业,

衣衫褴褛,令人恐惧,

在塞纳河畔走来走去。

觉悟接着从河里涌出,

带着贪婪之树的叶柄与划痕:

城市在河中升起又下降,以被拥戴着的狼群打造成。

失业者看着它来来去去,

纪念碑似的,他的绝食藏在凹陷的头里,

他最洁净的虱子在胸间,

而在那底下

是他骨盆(静待于两项伟大的

决定之间)发出的细小声音,

而在那底下,

在更底下的地方,

是一张小纸,一根铁钉,一根火柴……

劳工们,这就是

那在工作中汗流浃背的人,

如今在体内滴着他分泌出的被拒绝的血液!

那知道有多少爪是钢的枪管铸工,

那知道他血管坚实的脉络的织工,

那建筑金字塔的石匠,

从平静的圆柱,从堆聚出胜利的

失败垂降的建筑工,

三千万失业者中的一个失业者,

行走于人群中,

他的脚跟上刻绘着何等的跳跃,

他未进食的嘴巴如何地吐气,他的

腰身如何,刃碰刃地,切入已停滞了的冷酷的机床,

而多么不可思议的痛苦的阀门在他颊骨上!

陈黎、张芬玲 译

彻底地。此外,生!

彻底地。此外,死!

彻底地。此外,一切!

彻底地。此外,空无!

彻底地。此外,世界!

彻底地。此外,尘土!

彻底地。此外,上帝!

彻底地。此外,无人!

彻底地。此外,永不!

彻底地。此外,恒是!

彻底地。此外,黄金!

彻底地。此外,烟云!

彻底地。此外,泪!

彻底地。此外,笑!

彻底地!

同志爱

陈黎、张芬玲 译

今天没有人来问我问题;

今天下午,没有人来向我问任何东西。

我一朵坟头的花也没看到,

在这样快乐的光的行列里。

原谅我,上帝:我死得多么少啊。

今天下午,每一个,每一个走过的人

都不曾停下来问我任何东西。

而我不知道他们忘记了什么东西

错误地留在我的手里,像什么陌生的东西。

我跑到门外,

对他们大叫:

如果你们掉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啊!

因为在今生所有的下午里,

我不知道他们当着我的面把什么门砰一声关上,

而某个陌生的东西抓着我的灵魂。

今天没有人走过来:

而在今天,今天下午,我死得多么少啊。

时间时间

陈黎、张芬玲 译

时间时间。

正午僵陷于夜露的潮湿中。

厌烦的抽水机在营地往外舀水

时间 时间 时间 时间。

已矣已矣。

公鸡的歌声徒劳地刮擦着。

晴朗日子的嘴巴吐出成对的

已矣 已矣 已矣 已矣。

明天明天。

仍感暖和的小憩。

眼前这刻想着把自己保存到

明天 明天 明天 明天。

名字名字。

那令我们汗毛耸立的一切叫作什么呢?

它叫作饱受名字名字名字之苦的

那相同之物。

再也无关了,陌生人

陈黎、张芬玲 译

再也无关了,陌生人,你曾深夜

与其一同归来,喋喋不休欢谈。

如今将不会再有人等候着我,

整理妥我的处所,化劣为优。

再也无关了,炎热的午后;

你广阔的海湾以及你的叫喊;再不会

与你的母亲闲聊了,

一整个下午她会泡茶给我们。

一切终于再也无关了:那些假日,

你推心置腹的顺从,你请求我

不要离去的那模样。

而再也无关了,那些微小的东西,徒留

无尽的伤悲给我的成年生活,

没有缘由,我们如是被生到这世界。

骨头的名册

陈黎、张芬玲 译

他们大声下令:

——让他同时摊开双手。

而这是不可能的。

——在他哭的时候测量他的步伐。

而这是不可能的。

——让他在零依然无用时心系同一念。

而这是不可能的。

——让他做点疯狂事。

而这是不可能的。

——在他以及另一个与他相似的人之间安插一群跟

他一样的人。

而这是不可能的。

——将他跟他自己相比。

而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一件事,用他的名字叫他。

而这是不可能的。

白石上的黑石

陈黎、张芬玲 译

我将在豪雨中的巴黎死去,

那一天早已经走进我的记忆。

我将在巴黎死去——而我并不恐惧——

在某个跟今天一样的秋天的星期四。

一定是星期四,因为今天(星期四)当我提笔

写这些诗的时候,我的手肘不安得

厉害,而从来从来,我不曾

感觉到像今天这样的寂寞。

塞萨尔·巴列霍他死了,每一个人都狠狠地

锤他,虽然他什么也没做。

他们用棍子重重地揍他,重重地

用绳索;他的证人有

星期四,手肘骨

寂寞,雨,还有路……

等到我回来的那一天

陈黎、张芬玲 译

等到我回来的那一天,从这颗石头

将生出我决定性的脚跟

连同它的罪行,它的常春藤

他惊人的顽固,它的橄榄树。

等到我回来的那一天,以一个

痛苦的跛子坦率的正直,从水井到

水井,继续我的旅程,我明白

人,无论如何,还是要善良。

等到我回来的那一天并且等到我

这头兽能行走,于他的诸审判官间,

我们勇敢的小指头将变大,

且可敬,众指头中无限的一指。

强度与高度

陈黎、张芬玲 译

我想要写,但出来的只有泡沫,

我想要说许多东西,而我却陷入僵局;

每一个声音的数字都是一笔数目,

每一座文字的金字塔都得有个核心。

我想要写,但我只感觉到豹;

我想要用桂冠加冕,但它们却发着洋葱味。

每一个说出来的语字都与云雾对等,

每一个神或神子的出现都得经过预言。

既然这样,让我们去吧,去吃青草,

啜泣的肉,哀伤的果实

我们腌存着的忧郁的灵魂。

去吧,去吧!我已吃苦太多;

让我们去喝那已经斟酌过的,

让我们,啊乌鸦,去叫你的爱人怀孕。

信任眼镜,而非眼睛

陈黎、张芬玲 译

信任眼镜,而非眼睛;

信任楼梯,而绝非一级台阶;

信任翅膀,而非鸟,

并且只信任你自己,你自己,你自己。

信任卑鄙,而非卑鄙者;

信任酒杯,但绝非酒;

信任尸体,而非人,

并且只信任你自己,你自己,你自己。

信任多数,而非单一;

信任河床,而断非河流;

信任裤子,而非腿,

并且只信任你自己,你自己,你自己。

信任窗户,而非门;

信任母亲,但非那九个月;

信任运气,而非金骰子,

并且只信任你自己,你自己,你自己。

和平,胡蜂,鞋跟,斜坡

陈黎、张芬玲 译

和平,胡蜂,鞋跟,斜坡,

死者,分升,猫头鹰,

地点,癣,石棺,杯子,黑妞,

无知,锅,祭坛侍童,

水滴,遗忘,

权力,堂表兄弟,大天使,针,

教区神父,乌木,轻蔑,

局部,类型,惊愕,灵魂……

柔软的,藏红色的,外部的,清晰的,

手提式的,旧的,十三个的,沾满鲜血的,

已拍照的,准备就绪的,肿胀的,

有关联的,长的,饰有缎带的,不忠的……

热切于,相较于,

生活于,愤怒于,

击打着,分析着,聆听着,颤抖着,

奄奄一息于,固守于,处于,痛心于……

之后,这些,这里,

之后,上面,

也许,而,后面,这么多,从来没有,

下面,或许,远远地,

总是,那个,明天,多少,

多少!……

那恐怖的,那奢侈的,那慢吞吞的,

那威严的,那徒劳的,

那不祥的,那痉挛的,那潮湿的,那致命的,

那全部的,那最纯粹的,那阴郁的,

那苦涩的,那恶魔似的,那触觉的,那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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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首》

呆呆 琴匣‖ 成小二‖ 魏欣然‖ 吕刚 ‖ 草人儿‖

雪克‖ 芷妍‖ 史雷鸣‖ 尹远红‖ 宁刚‖ 李小洛‖

田湘 ‖ 段梅子‖王晓波‖ 李玫瑰‖ 陈虞‖潇潇细雨‖

一树 ‖ 贾浅浅‖ 周公度‖ 索菲‖ 林旭埜‖ 宋晓婷‖

北塔 ‖ 灯灯‖ 石乐‖ 暖玉‖刘川 ‖王琪‖侯存丰‖

徐倩 ‖魔头贝贝‖涵瑜‖王桂林‖芳竹‖张进步‖

朱美珍 ‖王二冬‖白小云‖郭辉‖青青‖赖微

安乔子 ‖正月‖秦雪雪‖谈骁 ‖田凌云‖李松山‖

潘京 ‖王计兵‖ 赵小北 ‖盘妙彬‖蘇真‖黄灿然‖

敬丹樱 ‖阿笑 ‖古筝 ‖黄礼孩‖风儿 ‖玩偶 ‖

蔡小敏 ‖赵雪松‖秋语‖屠国平‖以琳‖洋中冰‖

腾云 ‖马时遇‖宫白云‖徐正龙‖钟明‖大草‖

维摩逸风 ‖徐小华‖秋若尘‖赵剑华‖唐月‖沈苇‖

代薇 ‖吴向阳 ‖苏浅 ‖倮倮 ‖刘亚丽 ‖马海轶‖

向墨 ‖吴少东‖ 杨于军‖ 吴涛‖ 默问‖大卫‖

李本 ‖龚璇 ‖静雪‖韩玉光 ‖黎落‖山中子‖

路也 ‖ 芒原 ‖安娟 ‖王长军‖北雪 ‖古马 ‖

沈逗逗 ‖ 陈波来‖李引弟‖俞心樵‖ 李点‖子非‖

宇向 ‖多多‖吉尔 ‖扎西才让‖紫陌 黄梵

小安 ‖赵思运‖陆辉艳‖王敖‖杜绿绿‖ 西棣‖

琳子‖老四‖顾霞‖李敢‖高短短‖段家永‖

张晶 ‖李笠 ‖康雪 ‖程川 ‖羽微微‖人邻 ‖

王林燕 ‖陈功‖王一萍‖老徐‖周鱼‖杨键‖

班琳丽 ‖白麟‖黍不语‖马拉‖杜涯‖郭建强‖

木朵朵 ‖牧斯‖白海洋‖ 查干牧仁‖古沙子‖陈舸‖

珠珠 ‖韩东‖周簌‖陆岸‖吴燕青‖吉狄兆林‖

白玛 ‖阿未‖谷莉‖阿色‖吴世莲‖毛子‖

金小杰 ‖鲁侠客‖梁文昆‖杨角‖陈小虾‖阿步‖

蒋艳 ‖吴兵‖张琳‖晓告‖艾慕‖祝相宽‖

吉祥女巫 马行 ‖卓玛木初‖梁尓源‖莫小闲

吴玉垒 ‖范小雅‖齐伟‖田暖‖鲁若迪基‖张巧慧‖

刚杰·索木东 ‖李润湘‖马累‖龙青‖格风‖茹小未

马嘶 ‖夏蔚平‖震杳‖懒懒‖也牛‖李昀璐‖哨兵‖

高银(韩国) ‖ 沃尔科特(圣卢西亚)

塞弗尔特(捷克) ‖ 佩索阿(葡萄牙)‖

施耐德(美国) ‖ 辛波斯卡(波兰)‖

阿伦茨(荷兰) ‖ 巴列霍(秘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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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consfield Coffee Shop

建筑师的咖啡馆

李小洛手绘艺术馆

原岩咖啡,喝出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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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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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文摘》,大型诗歌类网刊,成立于2005年,以报道国内外诗坛新闻、事件及诗歌评论为主。从2014年开始设立《名诗百家》《今日诗选》等栏目,获得广泛赞誉。为纪念中国新诗百年而开辟的新栏目《新诗百年》,于2016年陆续刊出活跃在当今中国诗坛的诗人作品。2017年10月设立《诗杂志》《国际诗人》栏目。2018年开辟永久性精品栏目《一首》,并已成为有影响力的国际交流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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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诗人文摘》主编,《终南令坛》主持。作品见《诗刊》《星星》《中国诗选》等诗歌刊物。作品《行李》 展示于中国首列诗歌高铁,《雨》展示于北京地铁四号线,《荷说 》获“荷花颂”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著有诗集《我拣到了铜》《一根漂浮的石柱》等五部,主编《长安大歌》(陕西优秀诗歌作品选)。新作有《北纬0.7度》《咖啡园 》等,部分作品被译为英、法、日、韩、印尼等语。参加第32届(以色列)、33届(马来西亚)、36届(捷克)、39届(印度)、42届(地中海)世界诗人大会。现居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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