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叫春的城市》
学生会开始接新生,作为学长,我们一直奉行:爱家爱国爱学妹的优良传统。可总有一些心怀不轨的学姐一来就告诉告诫新生,不管是学弟还是学妹:防火防盗防学长,学长有什么好防的?学长那是博爱!
最令我愉快的,不是能接学妹,而是能跟林馨予一起接学妹。
第一次找她拍完片子,去学生街吃水煮鱼片。对,又是拍片子,似乎片子成为了我跟girl们之间的沟通桥梁,我想到了一首打油诗:学播音的靓,学表演的浪,单反把女孩哄上床。
同班的女生讪笑:你们怎么搞上了?播音班的女生,不仅靓,有时还挺讨厌哒。
跟林馨予在一起是很奇妙的感觉,我甚至在想她是单亲家庭,父母会不会愿意?oh my god!我在想什么?
可我的注意力似乎无法从这么美好的脸上挪开了。
那晚我们一起在人文楼守夜,我骑着三轮车,带着她跟张梓琳。
睡着的校园显得格外美好,用三轮载着两位播音班妹子,到满街是狼的男生街,我们买了两杯奶茶,然后嚎叫着走调的歌谣继续上路。路边的树叶都开始悉悉索索颤抖。
骑到累了,我们就到学工处休息。听完逗逼学长讲的鬼故事,她招呼我看《running man》,近到快贴上林馨予
的时候。可以自行脑补《单身男女》里张申然跟程子欣越靠越近。
到今天还记得那期的内容,玄彬穿着那件名贵的意大利运动衫,在夜里狂奔。
学生会广播站话剧团忽然忙了起来,长久的不联系,我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林馨予恋爱了,跟同班的一个男生。
那天下课碰到,我问她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她说:“因为碰上今天这样的下雨天,他会送伞过来。”我说我也会。
她说你不会。然后我们没再说话,就这样安静走完了凌云东路。路上的水洼时不时把水溅到我的鞋上,俗称人行道上的地雷。我想,我是真的踩到地雷了。
直到迎新遇见11播音的程菲,看到她的脖子上红红的一块,我竟然能天真地好奇,以为那是胎记。忽然的某一天,我才回过神来,那是草莓。有时我的智力会变得异常令人捉急。
高三看《老友记》,里面一集是Joey发现裁缝从小给他量尺寸就是先拨到左边然后拨到右边,他以为这是传统,直到Bing跟Ross告诉他。
然后他们开始戳破儿时善意的谎言,直到Monica告诉Ross小时候的那只猫咪不是失踪而是死了之后。我当时始终,仍然,坚定地认为:小时候我家的小花猫“小美”,是走丢了,跟爷爷奶奶说的一样,不容置喙。
直到大学寝室的一次卧谈,我忽然醒悟过来,原来“小美”,其实也死了。
我不愿意承认很多事情,就像我不愿意去揣测女生的用意。
“张瑜,我们寝室停水了”
“那就去别的宿舍提啊”
“你帮我提”结果我发现原来整栋女生宿舍都停水了“要不去学生街开一间房洗澡吧”
时间过了11点,我回不去了,于是我在房间的凳子上准备睡一觉。
后来实在太困,我在床边躺下了。
第二天走出旅馆,竟然能碰见程菲的班主任,竟然能碰见她的室友,竟然能碰见她的同学。我真怀疑,是不是那天透支了我一生的运气,因为我连再来一瓶都中得寥寥无几。
跟程菲很久不联系,
然后,我的班主任问我:“你是不是把大一播音班的一个女生睡完拍拍屁股就走了?”然后,我的室友问我:“你是不是把大一播音班的一个女生睡完拍拍屁股就走了?然后,整个文传院都知道了。以至于在QQ有了悄悄话后,我收到的第一条悄悄话竟是——“听说你把大一的一个女生睡完就走了?”
让一个男生爱上你的方式很简单——让他愧疚。
于是在十一假期,火车上都挤成狗的情况下,我陪程菲坐了9个小时的火车到宜昌。整整9个小时,她不是坐着靠在我身上,就是睡着坐在我腿上。
零点,她发了一条人人:“狗一样的生活”而我觉得我就是那条狗。
到了宜昌,我把她亲自交给她爸爸后,继续坐了9个小时得火车回宜春。
到宿舍的那一刻,我感慨自己很不孝,为什么不能顺便回一趟家看一下爸妈?毕竟都到宜昌了。
我给她又送了几次爱心便当,然后又是很久不联系,忽然一天她约我去唱歌。唱到一半,一个男生进来约我出去聊聊,我说好。
我们到了那个男生所在发廊的后面,可能是因为文化程度的原因,他表达起来很吃力,但机智的我还是听懂了:大概就是你对不起程菲,我要打你。
我说:“打吧,我是对不起她。”
他迟迟不动手,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表达起来依然很吃力,可机智的我还是给听懂了。
有时,我都快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所以,附上一句丁玲总会嘲笑我的口头禅:“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发廊小哥意思是他认识很多人,打我跟假的一样样。我说:“我不认识几个人,我们宿舍的也就几个甘肃的,
好像是天水的”听到天水两个字,小哥一个趔趄,然后没等我来得及反
应,他就消失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宿舍的甘肃四少都会央求我再三讲这一段给他们听。
一次晚会,丁玲台上跳了一段蹩脚的舞蹈,程菲拍了一张照并又发了人人:最左边这个人跳得跟屎一样。话说,有的时候,我还是挺欣赏程菲的坦诚。
结果是丁玲怒了,好久不再理我,直到过去好久,她都会讪讪问一句:“你那小学妹捏?”然后一副鄙夷的表情。
后来,我又跟程菲去了新余的茉莉花电影院,里面竟然真的有茉莉花香,我们在里面看了《全球热恋》。也正是因为那个电影,我竟然喜欢上了AB。我是个很容易被角色吸引的人,于是我看完《杉杉来了》,就喜欢上了赵丽颖;看完《神雕侠侣》,就喜欢上了张馨予。
当然也有例外,不同于室友,看完再多的A V,我也不曾喜欢过谁,除了麻生希。
跟程菲同班的女生叫许颖珊,不得不说,她化完妆的确很好看。我们一起去了鼓楼的一家私人影院,看了《单身男女》,我问她会选谁,她说选吴彦祖。那一刻,我开始长久地怀念起宋玉。
看完电影,
她问:“我们现在是找一家宾馆住下吗?”我答:“不,我们回学校”
果不其然,宿舍关门了。好在她挺高,而门挺矮,我灵机一动,一伸手就把她推了进去,然后我去学生街唱了一宿的歌,然后在里面睡着了。
我梦到了一次陪程菲唱歌,她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我顺着她的唇往下吻,很轻盈。旁白是她的老乡,我不知道我们的动静有没有惊扰到她老乡的睡眠质量,可我那时就是忍不住,就像她的唇边,是呼之欲出的春天一样。
我梦到了一次陪乔语童唱歌,她光着脚丫子,从我的左边跳到右边,再从我的右边跳到左边,靠在一起的时候,我闻到她的呼出的空气,像北冰洋里的味道。
北冰洋是学生街的一家颇具情调的店,里面的座位都是秋千,里面除了有冰淇淋还有饺子,混搭。冬至,北方的同学都会吃饺子,于是我跟丁玲去北冰洋吃饺子,,吃完我送她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她握着伞,我握着她的手,她说:“做朋友多好!”
吃完我回广播站,广播站大家在包饺子,大家玩得很开心,我戳破了一只气球,正好被宋玉拍下来并命名:“自由男神之气球哥”
宜春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跟宋玉去艺术楼演奏厅的路上,下起了雨,碰到了她同学,她跳到同学的伞里一直说个不停,我在后面走着,快到演奏厅的时候,我折回了宿舍。买了一大包麦片,和一大桶星球杯,吃到快吐了,于是这两样零食,是我毕生都不会再碰的痛。
天晴了,从广播站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宋玉,我没有打招呼。走过去的时候,我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张瑜,张瑜!”我一直没有回头。
直到广播站聚会的那一晚,我们走在一起,走了好久好久,走到宿舍都关了门。她告诉我,她遇到了毕业的播音学长谈笑,也跟他走了好久好久,走到宿舍都关了门,他们去锦绣山庄开了一间房,双人床,梦里,她梦到谈笑帮她掖被子。
第二天,我跟丁玲去搬到二楼的北方面馆吃饺子,隔着雾气的玻璃,能听到外面的寒风呼啸,于是愈发觉得里面的温馨。我告诉丁玲,很想在一个严寒风呼啸的夜晚,跟喜欢的人一起窝在被子里看喜欢的电影,吃糖炒栗子。她笑了。
吃完下楼梯的时候,我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连增高鞋垫都摔出来了。
她笑得更夸张了。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她,因为要不是她那强有力的胳膊,及时抓住并阻止我继续往下滑。那一晚,说不定是我人生吃的最后一顿饺子。
跟许颖珊在一起的时候,她絮说了家境的窘迫,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后来,我又从另一个人那里听说了这段遭遇。我不禁怀疑起人生。
Part4——我一直觉得她很好看,可室友普遍觉得她看着像男人。我猜测他们说她像男人只是为了证明我喜欢搅基,仅此而已。至于他们为什么希望我搅基,应该是室友之间的爱情,都来得比较隐忍吧。
认识秦珂儿是因为一起去唐人轩看电影,她穿一件红色的毛衣,灯光下看起来很温暖,一位标准的暖女。
我一直觉得她很好看,可室友普遍觉得她看着像男人。我猜测他们说她像男人只是为了证明我喜欢搅基,仅此而已。至于他们为什么希望我搅基,应该是室友之间的爱情,都来得比较隐忍吧。
跟秦珂儿也去了新余茉莉花影院,跟她没有太多可以聊的话题,只是单纯觉得好看,喜欢坐在她电动车后面温暖的感觉,还有就是她穿我喜欢的白色内衣。
她带我去了本地人才知道的美食,那家银耳莲子羹很好喝的馄饨馆。
这家馄饨馆我又载着丁玲找了好久,始终没有找到过,想来那次吃完应该就拆了。
就像北冰洋在跟乔语童吃完的第二天也拆了,拍凌艺涵的那家奶茶店也拆了。于是,我们一致认为都是老板赚到已经不忍心再赚学生的钱时,开始决定收手了。恰好那时学生街午后奶茶店的老板上非你莫属,说他一杯奶茶几毛钱卖给我们十几块。这都能在电视上说,他还真是个实在人。没过多久,午后奶茶店也拆了。
第二次去金三角,是跟我的学生。丁玲去做家教之后,我浸淫在腐朽的宿舍生活里,发现自己实在闲不住。
于是决定去教高三的艺考培训班。上课第一天,一个播音班的女生过来旁听,在一群编导生里面很扎眼。于是我让大家做了一份自我介绍,我知道了她叫方汀。
那天刚下完雪,然后又是一阵雨。刚下课天就已经全黑了,方汀打电话过来,父母吵架,她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小时候我的父母也常吵,吵完了就打,打完了又接着吵。怎么能做到麻木不闻?如何又能做到置若罔闻?毕竟他们是在你跟前吵着。也许是深有体会,我说我带你去看电影吧,因为电影里的那两个小时,不仅可以让你体味了别人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忘掉了自己的。
看完电影,我们在我新余代培训课时,常住的宾馆住下。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心疼,就像看到高三的自己。
我开始思考很多事情,从学生会广播站话剧团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的大学已过大半。
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能想到很多,大约都是发生过的二三事。
陪乔语童去步步高吃火锅,旁桌上的一群人,吃着吃着,突然唱了起来,唱着唱着,突然哭了起来。然后乔语童也哭了。我不明白,毕业怎么变成了一场矫情的祭奠。
回到宿舍,我写了一遍播音稿,稿子的名称叫《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去接你》
当天广播站很多来信说听哭了。我在想,如果林熙蕾听到,她会哭吗?
路过4栋第二楼从左往右第4间宿舍的时候,才发现林熙蕾已经走了整整一年。学着安妮宝贝,买了一包555,坐
在第4间宿舍正对着的凌云东路上,开始一根根地抽。烟还没到肺里,只在嘴巴里打了个圈就吐了出来。
快天亮的时候,又飘起了小雨,学生街的灯陆续亮了一些,我才发现学生街开了一家清吧。回宿舍的时候,室友问我外面在下雨吗?我说分不清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于是,这句话成为他们剩下的半个大学时光里笑话我的经典段落。
可那时每每听到陈奕迅的《K歌之王》“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还是会小发作一下。
所以情歌的威力不在于它本身有多动人,而是听到的人有多对号入座。
学期结束,我到黄冈师范找江馥,他们放假尚早,于是我在他们学校旁边的旅馆住下,打电话给她,她一个劲地哭。
那时在武汉艺考,她也是这样一个劲地哭。曾经我觉得女生哭没什么不好,甚至觉得可以安慰该多好,直到后来我才沦为跟普通大众一样,见到女生哭就开始烦躁。
原来,我也跟普通的男生并无二样。后来听她们室友说当时我来得好晚,她从宿舍溜出来给我订好的房,结果我不领情叫她滚,于是又滚回宿舍恰好被宿管员发现了。
第二天我就走了,没跟她说一句话就这么走了,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往往回忆起来没有那么疼的人或事,其实对你真的不怎么重要。也没有必要浓墨重彩地画上一笔,然后信誓旦旦地说:曾经有多美好。
Part5——她把我叫出去的那天晚上,她高跟鞋的高度直接压制了我。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是高跟控,我是控高跟。
大三一来我就发现丁玲不对劲了。
似乎她在秘密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到那天她打给我:“张瑜,我正式邀请你!”喵了个咪的,看来是我想多了。她把我叫出去的那天晚上,她高跟鞋的高度直接压制了我。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是高跟控,我是控高跟。
于是我们开始招新,还有一个重要项目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不,是卖电影票!于是我动员我身边的大小亲朋好友,包括——许可欣。
第一次见许可欣还是校迎新会上,我用传统的传纸条方式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然后跟她去吃了重庆鸡公煲。
她很爱笑,因为她笑起来有酒窝,因为爱笑的女生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
她跟凌艺涵学跳舞,凌艺涵叫她可欣,我叫她心肝~,叫这个,是因为我想不到更暧昧的叫法了。
有晚会她会叫我去拍,一场200有电影票她会帮我去卖,一张30
毕业的时候,我们在奶茶店遇见,一阵久违地寒暄,我忽然发现跟她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聊的,虽然我的嘴巴一直吧唧讲个不停。跟张馨也是这种感觉,其实很疲劳,感觉自己像一个戏子,燃烧自己逗别人笑,完了别人还要说你不够真实。电影协会成立那天,我在台上甩开膀子扯淡,她在台下听,听完我们就去看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首映。
回来的路上她很开心,说为这样的电影熬夜很值,那一次我们竟然都出奇地相信第二个故事,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谈得来有多重要。致——一个穿秋裤的北方姑娘。
后来我认识了她的闺蜜,方婷。她喜欢穿皮草,总是抽烟,还喜欢看《致命弯道》,我好奇这样的自残行为下如何做到肌肤吹弹可破?她说天生丽质。
我们在市区的咖啡厅喝茶,坐在沙发上,欣赏着《致命弯道》,恶心的画面和醇厚的咖啡碰撞出令人久久不能忘怀的味道。
她总是说风就是雨:“我们去新余吧!”还没来得及思考,我们就坐上了凌晨的火车。放肆的夜里,我们在新余的街道上吹口哨,一支耳熟能详的口哨。
我们去了苏荷,里面的钢管女郎顺着钢管爬到了约摸两层楼高,我好奇凌艺涵跳的钢管舞有没有这么高,乔语童跳的有没有这么高。
后来我们去了Queen,不料Queen不一会也关门了。我们遂又到我新余教书常住的宾馆住下。
前台小妹略带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我们在房间里比谁的鬼故事更吓人。
那天正好是万圣节,妻子在家等在富士康上班的老公回来吃饭,做好饭准备吓一下老公,于是偷偷跑到浴室化鬼妆,刚画完,一抬头,自己都被镜子里面的自己吓到了,于是赶紧洗掉了,刚洗完,“叮咚~”门铃响了,妻子开门,丈夫进来,吃饭的时候丈夫不说话一直盯着报纸,妻子试探问:“老公,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老公不搭理依旧盯着报纸,“是鬼节哦!我预备在浴室里花了一
个鬼妆吓你,化好了自己都被镜子里面的自己吓到了,就洗掉了。”这是,老公顿了一下,没有看报纸,缓缓放下筷子:“亲爱的,我们浴室里面没有镜子!”再看老公一直看的报纸赫然写着:当地富士康上午10时剧烈爆炸,无一人生还。”
然后方婷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竟然跟跟大二接新生时,林馨予讲的一模一样,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一名痴汉尾随一名白衣妙龄女子,本想先搭讪要个电话号码,可总也追不上白衣女子的步伐。于是一路跟到了二楼,想敲门,又觉得唐突,于是想透过猫眼先看看,正好这家的猫眼装反了,他看到白衣女子走到凳子上,然后一脚踢掉了凳子。痴汉一惊不觉吓出一身冷汗,是走还是报警还是?他不知道怎么办,为了确定白衣女子是否自杀,她决定再看一眼,可是当他透过猫眼看里面
的时候,只有一片红色。痴汉吓得回了家,第二天报纸头条女子果然自杀了,配图上女子的眼睛里面,一片红色。
为了缓解诡异的气氛,我们打开了宾馆里的音响,放着张学友的《情书》。
因为票务事业风生水起,我到陈总的电影院上班,新影城大年初一开业,于是我第一次没在家里过年。
在出租屋里,我打电话给妈妈,整整4个小时,都舍不得挂掉电话。晚上我开始幻想,如果我好好干,毕业了回家给爸妈买套房子如何?家里怎么装?这些问题困惑了我一整晚,于是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
下班后,我决定在电影院里一场接一场地看电影,出来的时候,我遇到了李心洁,宜春的夜晚湿漉漉的有些寒
冷,走回家,她问可以抽烟吗。那天晚上,电视上放着《甄嬛传》,里面一直叫着“嬛嬛,嬛嬛”而她一直在我的耳边叫着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钟情一个名字这么久,就像你思恋一个人的时候最常做的事就是写她的名字,一遍遍。
我去了南昌找李心洁,坐在摩的上的感觉那么不真实,她指她工作的地方:南昌国旅,我始终记不住是哪,去她住的地方,我们躺在床上,听着《泛滥》,感觉一切都恰好。吃饭,她不会等我,走路,她都走在我的前面。第二天醒得很早,我坐在马桶上看着窗外的的天,似乎还没亮,想到张艺谋之前的一段访谈,说他在凌晨的时候上厕所,看见窗外挂着一轮红日,凌晨,火红的红日!
说起来有些诡异,因为我也见过。是在初三下晚自习的时候,跟堂哥抬头见到一轮红日,印象里很红,很大。
看到时我们没有觉得奇怪,直到出了校门,擦,却再怎么找也没找到。
李心洁去了旅行社,我去汉庭开了一间房。正好丁玲在南昌,于是一起去仓桥家吃饭,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请我吃,也成了唯一一次。
她开着电动载我,因为太冷了于是换我开,她在后面指路,电动车很像《阿尔菲》的那辆。她送我到汉庭,我问她要不要上去坐会,她说不用了,一会李心洁该回来了。
当时学校开始建影城,影城郑总找到我,于是成立了校电影协会。
忙的时候不觉得,闲下来发现跟李心洁好久没联系,一打电话就开始吵。
曾经在李心洁家楼下远远地等她,那次正好碰见她哥哥,于是我们躲在车后面,不为缘由地笑。
这次经过她家楼下,我发现我竟然弄混淆了,从哪个巷弄进去才是她家?除了笑一笑自己逐渐愚钝的记忆力,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第一次萌发了这个想法——想趁自己没忘掉地时候,把这些写下来。
Part6——新学期拍完片子,丁玲说要看一下我的生存环境。因为实在拿不出手,所以我推脱:“没什么好看的,进门就是一张床”“嗯,挺像你的风格!”
新学期拍完片子,丁玲说要看一下我的生存环境。因为实在拿不出手,所以我推脱:“没什么好看的,进门就是一张床”
“嗯,挺像你的风格,去吧!”
她那天也穿一身连衣裙,也趿着拖鞋,参观完毕,她坐到床上的那一候我理解了一类女孩的真正含义——邻家女孩。随意,但是让你怦然心动。
正当我凑近丁玲的时候,门响了,是方汀。“张瑜,你在里面吗?”“张瑜,你在做什么?”“张瑜,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Oh~My~God!
Can’t believe 这事竟然真的发生在现实世界里了!怎么办?显然丁玲比我更着急,我除了嘘只能嘘“嘘~”
门敲得越来越响。过了好久,门外的颖不知道是终于放弃抵抗还是相信了屋里没人,她走了!又过了好久,我跟丁玲开门,落荒而逃。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表现得那么像贼,跟丁玲一起表现得那么像奸夫**。
而我也始终不知道,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方汀在我楼上另租了一间房,比我的好太多,于是我会经常去串个门啥的。
直到我愕然地知道她在做DJ,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直到我知道她在吸毒,我发现这种事竟能离我这么近,
于是我搬家了,虽然就在她家隔壁。
认识安然很偶然,她很年轻,比我的学生还年轻,以至于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一阵阵罪恶感涌上来,她吃草莓味的冰激凌,还有。。。
以至于再见李心洁的时候,暗忖:她是不是有点大了?当然,是指年龄方面。
当我脑洞大开还没回来时,门又敲响了!李心洁得手很快,敲了一遍就开门了,以至于敲门的人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方汀赫然站在门口。愣了一阵后,她开始骂了起来,我不直到怎么办,而此时的李心洁显得冷静异常,还安慰方汀去了她的房间,并将我的东西全部收拾了回来,我第一次感到羞愧。
过了没多久,方汀又来骂街,甚至跑到门外的巷子里哭闹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李心洁跟我走了出去,天很冷,我趿着拖鞋,李心洁只穿了毛衣。
出门实在太匆忙了。我终于在李心洁前面走,我不知道去哪里,在路边的花坛蹲下,便于储热。李心洁站在一旁,她说跟方汀说了好多话,我问是什么,她没有说。
第二天,她回了南昌。然后渐渐没了联系。
后来,过了很久,方汀说那天李心洁在她房间收拾我东西的时候说她其实并没有多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许以后也不会知道了吧?
我不再见任何人,我也不卖票,不去陈总的电影院,不去郑总的电影院,不帮黄总找贴片广告,不去华翔招生,不去新余代课,也不管电影协会怎么样。。。我在家呆了整整三天,我说我心酸,方汀说她知道,当初她也是这种感觉,所以她开始吸毒,因为吸完毒就会想说话,就不会感到心酸了。我感到愧疚,陪她取了两百元,在街边等车,车来了,那人下车给了她一点东西收完钱就走了,我诧异毒品竟这么便宜。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觉得胸口有点酸,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猜应该是体内分泌了一种激素,让我觉得胸口酸,然后很难受。当你哭的时候,哭到一直哭连不上起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主要在心脏旁边。
我明白,原来我是失恋了。
我一个人去黄记喝粥,同学找我拿电影票,看到我一个人吃一桌的菜,很诧异,我问她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她说赶着看电影。于是我还是一个人吃,似乎他人从来不曾来过我的生命,我也从来不曾出现过在别人的生命里一样。
隔着窗户,我看到大一的时候跟室友去吃的喜刷刷火锅,因为点的肉还剩好多份,又不给退,于是我们每个人开始大口吃肉,吃到嘴里没有感觉,吃到吃肉成为完成一项任务。
那是小时候母亲哄着吃饭惯用的伎俩。
小姨说我小时候吃饭是一口多少钱,每次上学就在门口飘来飘去,也不说要钱,只是闷着头飘,直到给了五毛或者一块,就头也不回往学校冲。
这样不看路就往前冲,我是吃了大亏的。
那时在浦东,等堂哥做完作业,我们终于可以出去顽了,一个劲往前冲,结果眼角正好撞到钢筋。
然后一片黑就不记得了,一片黑暗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只是:“张瑜!张瑜!”然后眼前晃了一下,发现是爸爸堂哥堂弟堂妹,我坐在椅子上,脸上有血。看到爸爸在笑,并没有感觉到痛,并不是因为这笑容不觉得疼痛,是真的没有感觉,只是觉得好奇妙,为自己昏了一次。而且也不知道可以赖谁。
还有一次,那时妈妈在工商银行上班,门口的路安护栏,一群小孩整天到哪里顽,一次我爬到护栏上摔了下来,
一摸头,冰冰的,原来流血了,我奇怪为什么是冰的,而且跟昏厥那次一样,感不到任何疼痛,妈妈抱起我,去医院缝线,因为头上绑了纱布,我觉得不方便,于是在舅舅家没人可以赖的时候,我骂了小姨,以至到后来好久都不好意思,因为小姨对我很好,不过她似乎忘了。
晚上妈妈的银行开会会唱歌一些红色老歌,我们隔着玻璃门隐约看各自的妈妈。
幸运的时候我们可以去电影院旁边二楼的KTV,大人们唱歌跳舞,我在不知道在谁跟谁的腿之间窜来窜去。有时我们会下楼买可以使舌头变色的糖,更多的时候我还是愿意跟大人一起。
直到遇见林杏儿,奇怪的是我那时还在上小学,就开始喜欢人了!我至今记得她的名字,那时嘴贱的我喜欢一个人,就会骂她。而且我不仅骂了林杏儿,我还在她家的楼下刻了她的名字。
也许是只刻了她的名字而没有刻我的,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就像再没见过李心洁一样。而这一次,我不能赖任何人。
只是胸口哪里,很酸。
学期末的时候,我认识了安颐可,晚上一起去苏比,我俩叫了一打的冰锐,我喝不得酒,她说她一喝就会醉,扶她上楼的时候,楼梯窗户的月光映着她的脸,刚好。
大三就这样匆匆结束了,我去学校接安颐可,还没来得及放好行李,她被接走先去了湖南,然后去了三亚。
有一点我很好奇,是因为方婷认识她,张馨认识她,连我认识一个川音的姑娘周韵,竟然也认识她。
跟周韵及其闺蜜去外滩十八号,开了一瓶酒,喝到迷糊,我发现周韵跟这里的酒保熟络,我猜测她应该是小蜜蜂,而我,应该是掉坑里了。
打车回家的时候,先送了周韵闺蜜回家,跟周韵在出租车后面,我吻了她,她开始回应,不一会,到她家了,她下车跟我挥手再见,我不知道那一晚,为什么没有带她回家。
Part7——听着《亡命之徒》,我踏上了离校的火车,因为喝了酒,思绪混乱,用力去想就会疼。于是我努力闭着眼。似乎在车上过了好久,我睁开眼,看到窗外依然是黑压压的一片。我就像《香草天空》里那个延迟享乐的男人,开始体会延迟而来的感觉。我还不想死,怎么办?
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回了一趟宿舍,发现放在寝室的书搁了一层厚厚的灰,室友说今晚别走,就在宿舍睡,我们还是卧谈到天亮。
寝室的卧谈会,总是从一些稀奇古怪的话题开始,最后总能成功回到我们班的女生身上。
直到快毕业我们才知道我们班上有两个低调的女生,毕业了会去英国留学,室友把她们的电话一个存成了moneyone 另一个是money two。
而开学班会就迟到,行为浪荡的安慧,似乎又换了一个男朋友,那之后我在人人上见她晒在草地上的照片,她竟然能说成是自拍并获悉了具体操作流程:首先设时间然后把相机放到地上,然后在时间内跑到取景框内,最后摆pose,然后ok!我给跪了。
而我们班的童颜**竟然找了一位相当生猛的男朋友,这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而班上分分合合那么多对,到毕业竟然也都分了手。记得刚进大学,班主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谈恋爱可以,别在班上找,以后还要见的”
当时我没理解,现在毕业了,却深刻体味到个中滋味。
做完毕业设计,大学最后一次班会,大家筹划着毕业汇报演出,有人提议用《夜空中最亮的星》作班歌,因为我们上一届的毕业汇报演出用的是《亡命之徒》。虽然两首不知道有什么因果关系。
后来,因为猎头介绍,去了北京,辗转深圳,到毕业那天,只请了一天假,于是我们上午拍完毕业照,中午交接好毕业手续,晚上毕业酒会,酒会还没结束,我就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我想这应该是最快的毕业流程了吧?
酒会上跟丁玲坐在一起。我说我喜欢了你一整个大学,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喝酒,我也喝。室友说,撕掉今晚的票,留下来喝酒,我也只是笑了笑,然后喝酒。班主任说,虽然你骂过师母,可我一直觉得你会是我们班上最有出息的,然后他笑了笑,然后喝酒。
趁着还没醉,我逃了出来,到火车站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打通了丁玲的电话,然后挂掉。
听着《亡命之徒》,我踏上了回深的火车,因为喝了酒,思绪混乱,用力去想就会疼。于是我努力闭着眼。
似乎在车上过了好久,我睁开眼,看到窗外依然是黑压压的一片。
我就像《香草天空》里那个延迟享乐的男人,开始体会延迟而来的感觉。
跟同事去西冲的路上,我第一次听到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很好听。
十一回家的路上,我第一次看了刘同的《谁的青春不迷茫》,很难看。
然后我感冒了,我开始头晕,周身出冷汗,深夜醒过来,总觉得自己听见了脚步声,却收获了一屋的空荡荡,我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跟张嘉佳故事里那个莫名其妙死去的男生一样。
我还不想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