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此大型故事为游戏《绿洲计划》的同人创作,已经过原作者授权(给大家表演一个我授权我自己)


“喂,听得到吗”?屏幕上的艾斯抓了抓胳膊上有点乱掉的毛,开始了这个大型故事的记录。

冷气很足,艾斯搓了搓手,尾巴不安分地扫动着,那是不安与警觉的表现。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龙狼蹲坐在结实而松软的椅子上,平静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面前的热可可一口没动,里面松软可口的棉花糖化了一半。

房间很安静。

没有米子,没有令狐,偌大的主控室就只有他一个人,以及忒休斯。

他深吸了一口气,可可的香甜伴随着奶香,冲散了那股悲伤的细流。

“那么,开始吧”。艾斯起身,戴好那只有重要的日子才会戴上的耳坠,眼睛里的最后一丝涟漪也归于平静。

所谓叙事,就是叙述事实,陈述者由不得半点感情,也容不得半点怠慢。

故事还要接着那天说起。

忒休斯号,艾斯的卧室,里面有艾斯身上特有的巧克力味道。

照明悉数关闭,只有地板上浅浅亮着几盏小灯,那是安全出口的标识。

主要的陈设有一个图书架,一张桌子,一个废纸篓,为了避免他吃太多而特地封在几个钨钢箱子里的巧克力,简单的卧室没有一丝星光。

卧室里唯独没有床。

根据某些流言,龙狼能够睡在尖锐的水晶洞中而毫发无损;虽然艾斯对此嗤之以鼻,但米子和令狐的确在他蓝星的家里发现了水晶洞。

只是摆件,嗯,他只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而已。

那会让他想到一些很遥远的记忆。

忒休斯号正在曲速航道上飞行,所有的遮光板都被强制关闭,用忒休斯的话讲,“这光怪陆离的景象对于有机体的心智会产生强烈的影响”。

艾斯蜷在舷窗边睡得正香,眼角的绒毛沾上了泪水中的盐分。

他的心情逐渐平复,梦境也愈发接近。

梦里什么都有,比如果实是牛奶巧克力的巧克力树。

艾斯满意地掰开一颗果实,把果壳放进嘴里,浓郁而虚幻的味道充盈了整个口腔,香甜的气息在脑海中迸发。

可惜美梦并没有持续太久,突如其来的震动害得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自舌尖传来的痛感唤醒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我了个(龙狼粗口)”!

“不许说脏话”!忒休斯的语气很不满,声音经由精神网络传输到每个人的思想里:“动力舱遇到了一点麻烦”。

“呸,不用你说也知道”,艾斯吐掉嘴里的咸腥,心里暗暗叫苦,这舌头咬破了不知道几天才能好;诚然,龙类的恢复能力是无与伦比的,可惜艾斯只继承了这能力的一小部分。

“这次又是什么”?艾斯叉着腰,理了一下闪闪发光的坠饰:“隐形的外星史莱姆还是害得我崩掉一颗牙的超密度糖果陨石”?

铅灰色的密封门给人一种安全感,一种窒息般的安全感;它隔绝了危险,也将未知与好奇心拒于门外。

“都不是”,忒休斯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我们在本宇宙外面”。

门把手冰凉,如果再冷一点的话,或许连手都能粘在上面。

更寒冷的则是凝滞的气氛。

没有人知道宇宙外面是什么,是虚无,是光,还是不应被窥视之物。

舷窗的滚珠轴承运作,铅灰的盖板升起,显出外面的无垠星空。

一层薄膜隔绝了忒休斯号与外部空间的联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世界之外的地方,究竟有着怎样的物理规则。

艾斯和米子壮着胆子打开了动力舱的大门,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冷气吹倒。

这冷气足够强劲,是忒休斯号高功率运转的基础保证;艾斯和米子漫步在这无边的动力舱内,惊叹着这内部巨大而空旷的空间。

“空间工程”,艾斯呼了口气。

忍着寒冷,他旋转把手,将其中一个损坏的部件拔了下来,暗红色的液体只剩下半管,其余的都渗到了精密的构件中了。

焦糊味道正是这短路的构件所产生的。

艾斯捂着被冷风吹得有些疼痛的脸,仔细观察着这构件,构件是一根镶嵌有五个金属箍的玻璃管道,其中一端有把手和螺纹,另一段则浅浅的贴着两块电极,玻璃管内的液体很浑浊,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几个人很明显地感受到忒休斯的航速慢了下来。

“坏掉的是曲速泡生成装置”,忒休斯在对讲内广播:“因为物理规律不同引起装置短路,修起来很麻烦”。

“总之就是暂时修不好了,对吗”?米子倒不是很急,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递给令狐:“别着凉了”。

“谢谢”,令狐系上棕色的围巾,偷偷嗅了嗅,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热量,以及蜂蜜松饼的气味。

工作日的早茶的气息,温存而纯净,这便是米子的气味。

“前面这颗星球上存在着一些废弃的设施,里面可能有我们需要的零件”。忒休斯在简单扫描后报告了发现。

“那还等什么,先生们,坐稳了啊”。艾斯绑好安全带,顺手扯了两下,很牢固。

“好的,艾斯”,忒休斯的声讯号借由一块示波器的屏幕显示出来,“升起力场”。

对于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星球,忒休斯所展现的操作界面都是不同的。

大气中的冰晶与飞船的力场碰撞、气化,在发动机的喷流内擦出明亮的尾迹,划破了横亘星球上空的寂静。

这早已停止旋转的星球迎来了新的来客。

飞船稳稳的落在一片平坦的土地上,起落架伸展,将土地压得更加紧实。

除了一条微小的裂隙。

这裂隙向着地下延伸、扩展,绕过了坚硬的岩层与松软的黏土层,直至地下的某座设施。

设施的墙壁微微开裂,硬化玻璃承受不住这样的形变,炸裂开来,飞溅的碎屑混杂着清澈的液体从容器内汩汩流出。

呼吸渐稳,体温也开始恢复,甚至变得过分的温热。

没有心跳。

年久失修的发电机艰难运转着,支撑那一盏微弱的灯

不稳定的灯光下,那容器内的生物显出一双狞亮的绿眸,那双眼睛全无恶意,只是充满了迷茫与寂寥。

“已经是...三千年之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