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的记忆
棉花己多年不再种植了,不过在梦境中时时浮现一些片断与断想。
当年,十六七岁时,便随着大人下坡到棉花地干活,那棉田是大包干后农户的经济田,家里主要的经济收入要靠他,每户农家都将棉田像宝贝似地待弄。
棉苗出土,要给他松土,及长要修花,摘耳子,打叉子,这是技术活,像修剪苹果树一样,很费工,但也往往能体现出一个人管理棉田的水平。
男孩子能帮家里干的,主要是治🐛 ,这虫也妖,从蜜虫子,到棉玲虫,越来越耐药,导致我每隔二天就要给五亩棉田打一遍药,一遍五桶,肩都被喷雾器带勒出深深地痕迹,痛的慌。有一次我发现一只🐛 子有点面熟,这家伙,在我刚打过药的棉桃上蹶着屁股吃的正欢,肆无忌惮,虽然身上沾满药液,居然没感觉,我气不过,将他扔到地面上,举起喷杆又是一顿药雨,十分钟后,🐛 居然艰难地从药池中爬了出来,似乎还得意地向我望了一眼,无语,我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历尽千辛万苦,第一批棉花采摘下来,晒干,再拉到棉站去卖,往往要排上一二里的长队,试水分,打级,支款,往往要卖到半夜。
那次,半夜时分,还在排队,天冷,冻的打哆嗦,冷不丁的发现表兄拎着一瓶高密白干走来,也不说话,嗞地一声,一两没了,递给我,我呷了一小口,辛辣,也有一丝暖暖地感觉,他一口,我一口,不觉间,整没了。
生活艰辛,现在回味,仍唏嘘不己。
到入冬,好拔花柴了,这是个力气活,一般农户这活是要安排给闺女女婿干的,女婿能干而且不像儿子那样讨价还价!
记得我当年一天就给老丈人家拔了二亩……
漂亮的棉花,棉花,如今依然驻留在我的梦境里,五颜六色,斑澜精致,似乎那困顿的生活表面总是美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