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我的童年噩梦
这两天“棉花”成了热词,我顺便也蹭一下。说起棉花,这简直就是我的童年噩梦!我的小学时代是跟棉花挂着钩的。那时我们老家家家户户秋季种棉花,而不是现在的玉米 和蔬菜。棉花是我们种的经济作物里最麻烦的一种,程序最多(浇地、播种、踢苗、掰叉、打药、封地、松地、除草、手工捉虫、打尖儿、摘桃、剥花、手工拔花柴、拉花柴、压花、榨花籽油等16个),耗时最长(端午前后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差不多9个月的时间)。不过,那时候的棉花收入也是可观的,亩收好像有七八百元。我家里种了有十多亩棉花,就靠这十多亩棉花爹娘才在1995年未借一分钱的情况下盖了老家的新房(耗资3万多元)。那时候的父母也是最累的,一天差不多只吃两顿饭。
因为棉花的生长周期长,所以一般都在小麦成熟前播种。点种时,老爹在前面开沟,老娘在后面往沟里撒种,我和姐姐就趴在麦子中间的地上用手埋种子(后面熟练了就用脚后跟来埋),那麦芒扎得你抓狂。

棉花特别爱生“棉铃虫”,农药有时候不管用,清楚地记得一大早(6点左右)被爹娘叫起来去棉花地里捉虫子,因为早上虫子 都在棉花的花朵里啃。



到后期棉花开了,因为没有机械化,只能手工摘。由于种的太多,根本没法像新疆的棉花那样等全开了再摘。只能开一fa(不知道咋写),摘一fa。等后面多了来不及摘,就只能就壳一起摘,回家再剥。



我的噩梦主要在家里剥花这个阶段。家里的带壳棉花堆满了整个房间,爸妈去地里摘,我跟我姐在家里剥棉花。那时父母为了提高我们的积极性,用金钱来鼓励(1~2毛/斤),一天差不多能挣个一两块钱 。有一次,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剥棉花,我姥爷到我家里来送东西,发现我一个人在家里哭(估计是害怕或者孤独了),结果爹娘被我姥爷骂了一顿。那时候,一家人一天到晚的活就是剥棉花,白天剥完,晚上剥。这些剥棉花的枯燥对那时候的父母都是小case,他们才是起早贪黑的弄。那时候村里累出病的人也不少。由于棉花壳太硬太尖了,爹娘的手上全是刀子割过的似的伤疤,关节处的裂口都很深很深,那时候用的最多的是凡士林。
到了种麦子的时节,因为种棉花需要到霜降才能拔棉花株(拔花柴)给麦子腾地。拔花柴全是手工,父母带上手套 ,一棵一棵地把棉花株从地里拔出来、拉到家附近的麦场里,冬天和春天里继续剥那些没用开但干里面的棉花(花质很差,降级卖)。所以,种棉花要经历夏、秋、冬三个季节。


后来到初中(1995)以后,棉花渐渐没了市场,玉米 和蔬菜也就替代了棉花成为我们那里秋季经济作物,到现在棉花在我们那里已经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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