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有很多外来词,尤其是明清以降,随着西方人打开中国的大门,各种外来词也蜂拥而入。

我们从普通话中可以看到很多:

有的是直接音译的,最容易判断,如沙发、镭射、芝士、英特纳雄耐尔、布尔什维克等等。

有的是半音译半意译的,如“酒吧”来自外文Bar,“酒”是意译,“吧”是音译,而且这个“吧”这个单位现在已经有了自由组词的能力,出现了大量诸如“X吧”的词语,如网吧、书吧、水吧、贴吧、咖啡吧等等,这个“吧”已经汉化了。

有些外来词利用意译,不仔细观察,看不出来是外来词了,比如“激光”、“互联网”、“代言人”等。

当然也有另外一类叫字母词的,直接用外国的符号,比如“WHO”(世界贸易组织)、“UFO”(不明飞行器)、“CEO”(总裁)等,最新一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也把这些词收入到附录中供读者查阅。

实际上,这些普通话中常用的外来词,有很多是从方言吸纳进来的。比如“沙发”这个词是英语进入上海话的音译词,然后再进入普通话的。“芝士”、“波恤”等词,则是外语经粤语而进入普通话的。

今天我们以宁波方言为例,来说说方言中的外来词。

宁波作为最早的对外通商口岸之一,方言中便吸纳了不少的外来词。这些外来词中,数量最多的来自英语,部分来自日语。

宁波开埠以来,老百姓能够用得起的玻璃瓶大多是洋人医院用剩下的盐水瓶。那个时候,医院用完的盐水瓶,会被人保留下来,作为盛放液体的容器使用,用来装酒,装醋,装卤水等等,也有在冬天的时候,灌上开水,当暖水壶使用。这种盐水瓶,宁波人也叫“红毛瓶”,这个“红毛”应该指较早从台湾来宁波的荷兰人,他们带来盐水瓶的同时,也带来土豆,所以,在宁波,上了年纪的人,称土豆为“红毛芋艿”

我们在中学时代学过一篇叫《包身工》的短文,里头把管理包身工的工头叫“拿摩温”,实际上“拿摩温”是来自英文Number One。宁波人指第一名或某件事情非常好,也叫“一等拿摩温”,把工厂或工地里的工头叫“拿摩温”应该是引申的用法了。

另外有一个专门指称穷得一无所有、品行恶劣、好吃懒做又十分难缠的人叫“瘟生”,而且该词已经进入骂人语集合。实际上这个词来自英文One Cent,本义是“一文不值”。

宁波话中的外来词,除了大部分来自英语外,也有来自其它语言的。比如,宁波人早期把味精叫“味之素”,这个词是从日语“味の素”来的;那种可以折起又可以拉下掩住下巴的绒帽子叫罗宋帽,是从俄语来的;甚至印度也有印度带来的“豪躁点”(Ausodi,快点)。

宁波方言中的外来词还有很多,比如:

手杖叫“司的克”,来自英文Sticker

弹簧锁叫“司必灵”,跟英文Spring脱不开关系

水泥地叫“水门汀”(Cement)

日光灯启辉器叫“斯带脱”(Starter)

暖气装置叫“暖水汀”(Heating)

电线接头叫“插扑灯头”(Plug)

一种咸味的饼干叫“苏打饼干”(Soda)

面包片上抹一层肉糜后油炸而成的面饼叫“吐司”(Toast)

奶油叫“白脱”(Butter)

米尺叫“米达尺”(Meters)

汽笛叫“回生”(Whistle)

摩托车叫“马达克”(Motorcycle)

等等。

了解一种方言的词汇,就是了解使用该方言人们的历史。一个语言中的词汇,总是社会发展方方面面的反映,尤其是那些非基本词、外来词,更是社会发展、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见证。宁波方言中诸如洋火、洋蜡烛、西洋镜、卖野人头、警察烂眼、印度黑炭、出洋相、东洋人等词汇,都能从侧面反映近代以来宁波与欧洲、日本的接触历史。

随着方言的萎缩,时代的变迁,再加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会讲地道的方言,这些充满历史阶段特征的词汇也将迅速退出历史舞台,被封存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猜一猜宁波方言中这个外来词的意思

开司米

作者:阮桂君 主审:阮桂君 编辑:王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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