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歪歪斜斜地耷拉着,像一个稻草人一样日日夜夜守护着村庄。
2007年,武陵县桃源乡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晚上,一个卖豆腐的老头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田里只有一个稻草人。
他惊恐地发现,这堆稻草上披的居然是一张人皮,那个歪歪扭扭的人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老头吓得拔腿就跑。
当特案组来到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闻讯赶来的村民,他们对着尸体指指点点,还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原来,死者是负责本村拆迁的杨科长,因为村民上下都不同意拆迁,所以和他们爆发过很多冲突,小到断水断电,大到砸墙泼粪,甚至放火烧房。
为了拆迁工作的顺利进行,这个杨科长伙同当地黑社会没少折腾村民,特案组很快封锁了现场,并开始驱赶看热闹的村民。
还没等特案组收集完现场信息,一通电话让特案组又忙了起来。
拆迁办竟然被挂了一具无头尸,全身的皮都被剥了个干净。
经过法医鉴定,人皮和无头尸都是杨科长的人体组织。特案组挨家挨户询问,却没有一个村民愿意配合,这让调查彻底断了头绪。
谁料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大喊,我知道是谁杀的。
来人是一名混混,当初为了让村民屈服,他伙同杨科长干了不少龌龊事,他也怕凶手会对他下手。
混混告诉特案组,当初来谈拆迁事宜的时候,有一个护林员说,谁敢拆了这个村子,我就剥了他的皮。
特案组很快来到护林员的家中,这是在桃林里搭的一间木屋。
护林员在得知杨科长被人剥皮做成稻草人后,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在嘴里骂着活该,杨科长平时号召一些混混天天堵在百姓家门口闹事,老百姓全都敢怒不敢言。
等打得差不多了,杨科长再装作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出来打圆场,护林员对他也是恨之入骨。
但当特案组问护林员是怎么杀掉杨科长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人不是我杀的,但那半截尸体是我挂在树上的。
据护林员说,今天他在山里巡逻完,突然在家门口看见一具被剥了皮的无头尸体,他吓得一蹦三尺高。
他强忍着恐惧上前,这尸体血糊糊的,皮被剥了个干干净净,头都没有,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但昨天发现人皮稻草人的时候,他认出来是拆迁办的杨科长。
这下他连恐惧也没有了,对着尸体一顿踹,还在尸体上吐了口痰。最后他推来一个三轮,把这半截尸体搬上去,趁着天黑挂到了村东头的树上,因为老树正对着拆迁办公室,他想借此好好吓一吓他们。
线索梳理到这里,似乎又断了,护林员并不是杀害杨科长的凶手,充其量是涉嫌侮辱尸体。
但这也给特案组提供了新的破案思路,既然尸体是被三轮车运到村东头挂起来的。那凶手是怎么把尸体搬上来的呢?
特案组开始在上山的路上严密搜查,没想到竟然真的在道路上发现了一只遗落的钢笔,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重点是上面竟然还沾了一点血。
村里有文化的人不多,上山下山的路就这么一条,也就是说,这支钢笔要么是杨科长随身带的,要么就是凶手的。
特案组赶快带着钢笔找到那个混混,混混一眼就看出这根本不是杨科长的笔。因为杨科长文化程度不高,科长的位置还是花钱买的,平时别说写字了,认字都费劲。
村里要说谁有文化会用钢笔,那也只有学校的老师了。桃源村的老师只有两位,都没有工资,属于义务教师,一位姓秦,一位姓陶。
当看到特案组来到学校的时候,秦老师一点也不感觉惊讶,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犯罪大师,所以面对特案组的询问,他选择直接坦白,杨科长是我杀的。
杨科长死的前一天,得知乡长近期会带着考察团来视察拆迁工作,可村民的强烈抵抗让拆迁寸步难行,这可直接关系到自己今后的仕途。
于是杨科长准备放手一搏,他要出大招了。他首先树立了一个典型,把桃源村反对拆迁的刺头围了起来,开始放火烧他们家。
他倒不是真的要烧死他们一家人,只是想用浓烟把他们呛出来,然后逼迫他们签字。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火势很快就控制不住,在场的其他村民开始自发回家取水来救火,在众人的合力下,屋里的一家四口才被平安救出,但他们四岁的儿子因为跑出来的时候跌了一跤,脸部被烧伤了70%,这辈子基本算是毁了,而这户人家的房子也从两层的小洋房变成了一堆破烂,这让在场的秦老师感到异常愤怒。
四岁的孩子正是他的学生,确切的说,整个村子的孩子基本上都是他的学生。他知道杨科长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酷爱象棋,他决定让这个作恶多端的人付出代价。
第二天吃过晚饭后,他约杨科长来到一个破亭子下棋,并对他放出豪言,如果你赢了,我能帮你让全村人签字。
这让杨科长感到异常兴奋,毕竟自出道以来,还没几个人能赢过他呢。他立马拍板说,没问题,要我输了,我给你1万块钱。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白玉象棋。
哪知道秦老师呵呵一笑,从后腰抽出了一把军刀,那是他曾服役的时候就跟着自己的刀。
秦老师慢悠悠的说,如果你输了,我就剥了你的皮。看出秦老师不是在开玩笑。杨科长的腿肚子开始忍不住抽筋,他知道秦老师之前是特种兵。
他颤颤巍巍地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令人没想到的是,秦老师竟直接把刀捅进了杨科长的脖子,杨科长呼的一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双手捂住自己脖子上冒血的窟窿,慢慢躺在地上,停止了挣扎。
秦老师这时才缓缓开口,我说了,我想剥你的皮。他把杨科长的尸体用车拉到了一处农田里,先是掏空了他的血肉,把一张完整的人皮剥了下来,接着又用稻草塞满整张人皮架在了农田里,他的头歪歪斜斜的耷拉着,还在一滴一滴的淌着血,远远看去就像是守护农田的稻草人。
至于下半截尸体,也是他一时兴起送去的。可是,听说拆迁补偿款不低,为什么所有村民都不同意拆迁呢?
秦老师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了特案组,对于这些农民们来说,土地和家人就是他们的全部,对于那些老人们来说,死后埋进祖坟就是他们的归宿,城市对他们来说就是枯燥的坟墓。
对了,不妨最后告诉你,我和陶老师是情侣。这让特案组心里一惊,因为陶老师和秦老师都是男人,并且都一辈子没娶妻。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如果这个村子被拆了,我和陶老师就只能生活在你们的歧视中,在这个村子教书,我们哪怕每天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这个村子是我们躲避世俗最后的桃花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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