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哥七七年高中毕业后,回到村里务农,刚一毕业,就被任命为生产队长,啥也不会干,就请一个老队长帮忙排工。这老队长会安排工作,但没有威信,我堂哥刚毕业,也没有威信,每天都被社员骂,他也是刚十八岁,没有什么主见,一般社员不听他的,那些有经验的老农民更不会听他的。开工慢呑呑,干活时就找机会偷懒,开工一条虫,放工就一条条龙,回家干私活。生产队的分配比以前更少,一个劳动力每造(半年)分配的稻谷不到一百斤。
我村里有一四十多岁的男人,不在生产队里干活,生产队也不分配粮食给他,就到外面去闯荡,卖假药,做投机倒把。由于见识广,每天晚上家里都聚集着几个或是十几个老光棍。这些人精力旺盛,晚上又饿,我堂哥是队长,有生产队仓库门锁匙,就经常到仓库偷米和花生油来煲饭吃。
在农村的公社化,大集体,六十年代我末懂事,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七十年代的情况确实很差,本来就是大集体,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但实际上是社员在生产队出工不出力,自己自留地和五边地的农作物,是生机盎然。而生产队的的农作物却是又弱又萎,产量极低。本来每家的猪尿猪屎鸡粪都是生产队的财产,但都是每家每户都自己用了,生产队的作物却缺少基肥。村里的人都是半饥半饱地生存。
七九年,我生产队分田到户后,农民只用不到一年,就能吃到饱饭了。慢慢地,村里那些晚上无事可做的老光棍,都娶上了老婆。
有的人很怀念大集体的好处,说如果不分田到户,实行大包干,现在的中国都像什么的第一村那样富有了。大集体是被历史的潮流抛弃了的东西,如果大集体好,为什么会被历史遗忘。那些个什么第一村只是个别现象,但历史选择了分田到户,大包干,全国十多亿的农民才能吃饱饭,这是普遍的现象,为什么就是专注于个别现象,而忽视普遍现象呢?